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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面基現場最終變成了大型翻車現場。
undo大小姐頭很禿。
她回到電競地下城的阿爾法戰隊區, 一群小兔崽子難得乖順,喪著一張臉,肩膀耷拉,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等著挨批的小學生。
一見她回來了, 他們紛紛迎上去, 又小聲地問, 「哥沒事吧?」
你哥沒事,有事是我。
般弱回想起了lake甩脫她手後那個眼神, 冰冷如千年寒川,恨意濃烈, 令人心驚肉跳。
「沒事,洛哥那邊我來搞定,趁著夏季賽還沒開始, 你們可以接著繼續玩,放松一下。」
般弱身為隊伍的主心骨, 不得不肩負起主持大局的責任。
兩隊人馬面面相覷。
洛哥的狀態看起來很恐怖啊,不像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吧?
而且今天的事情也讓cri戰隊備受沖擊——誰能想到undo俱樂部的隊長就是他們洛哥的嫂子?
洛哥還被嫂子瞞著!
雖然他們沒有談過戀愛, 但也知道情侶之間, 隱瞞可是大忌!
更別說他們隊長了,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男人。
不知道嫂子知不知道,隊長之前跟一個男室友關系密切,差點就發展成了戀人關系。經歷過情傷的男人,性格會愈發敏感偏激吧?
cri戰隊欲言又止, 但還是忍在嗓子眼, 免得自己將水攪得渾了。
而und戰隊有專屬聯絡方式,回到酒店給自家隊長發了信息。
[undo打野-小奇跡:隊長,哥怎么樣了, 消氣了嗎]
[undo隊長-養殖大戶:他反鎖在房間里沒出來qaq]
[undo上單-熊哥:等洛哥冷靜就好了]
[undo中單-才子哥:對,隊長,你態度誠懇點,洛哥肯定能很快消氣]
對於undo戰隊來說,不就是隊長隱瞞了下自己的身份嗎,熱戀期的小情侶鬧鬧別扭,冷戰一兩天,很快就能和好如初!
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隊長「犯案累累」、「前科多如繁星」,已經在人的雷區上反復蹦迪了無數次。
「咔嚓——」
房門開鎖的聲音響起,般弱立刻轉過身,扒在沙發靠背上,可憐兮兮瞅著他。
lake徑直進了廚房。
背影冷漠。
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宛如陌生人。
般弱想了想,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她踩上粉豬小絨鞋,直奔廚房。
「啪。」
對方拉開了冰箱上方的冷藏室,里頭儲存著滿滿當當的零食。
昨晚他們逛了下超市,主要為了買沐浴露,l哥是個長情念舊的,一個沐浴露牌子他用了七八年都沒換,死活不肯洗她的,為此他們還特意繞了遠路,倆人打算逛了日用品區一圈就回去,結果逛著就忘記了時間,小推車里除了洛深要買的沐浴露和牛奶,全是大小姐愛吃的零食。
此時的他彎下腰,指尖一按,正拿了一盒牛奶出來。
般弱小心翼翼從後頭抱住人。
他沒有掙開,可也沒有回應,就像是無動於衷的機器人,只執行著他核心的算法,對於外界的紛擾,他全然無視。
洛深低著頭,不緊不慢拆著吸管。
男生堅硬的背脊被軟綿臉頰蹭著。
「哥哥,還生氣呢?」
她率先打破僵局。
「我這不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跟你說么?」甭管般弱這個小作精心里怎么想,總之面上是相當懇切,她軟黏黏靠著他,嗓音比往常更甜糯。
對方仍舊沒反應,情緒持續掉線。
冰箱開著橙黃色的照明燈,而對方眉眼冷冷清清的。
冷氣吹到般弱的面上,她打了個噴嚏。
「嘭。」
冰箱門被人隨手摔上。
黑發男生牙齒緊咬著吸管,一言不發往外走去。
他重新回房。
關門。
腰上還有個玩意兒。
「出去。」
他終於舍得開了尊口。
「我房間不收垃圾。」
undo大小姐委屈了,「您見過有我這樣可愛的垃圾嗎?」
她慣會偽裝出這副天真情態,騙他上鉤。
「垃圾就是垃圾,該扔就得扔。」
他毫不留情撕開了人。
般弱死活不放開。
「你真的要待在我房間?」洛深眼皮低垂,冷光凜冽,「你知道待在一個男生的房間會發生什么事,來幾次我都,不,吃,虧。」
般弱嘟囔著,「那你之前干嘛這么介意,還說自己是牛郎,搞得像禁欲牌坊似的。」
「……」
「啪!」
牛奶盒子被人捏爆,雪珠濺得到處都是。
隨之而來的,是對方的冰冷逐客令:「滾。」
般弱就當聽不見,從他電腦台上抽了紙巾,給人擦了擦手背上的牛奶。
洛深垂著薄眼皮。
年輕女孩發旋烏黑,睫毛細長,為了出去玩,她特意塗了一款粉橘調的唇釉,質地透潤,像是夏天里的橘子汽水,是少年們念念不忘的初戀味道。男生房間里家具是清一色的黑灰調,因為這一抹夏季顏色的存在,陡然變得清新活潑。
牛奶的甜味彌漫四周。
般弱感覺臉頰一濕。
他在舔她。
或者說是舔她臉上的牛奶。
唇舌廝磨,卻少了幾分純情少年的赤誠,更像是成年男性的散漫挑逗。
般弱怪不習慣的,下意識要躲開。
對方捧著她的腰,幾乎是將她從陸地上拔起來,腳尖勾不著地。
他抱著她,放在電腦台上,冷漠而強勢撞開了女孩的膝蓋。
般弱試圖穩住自己,手背又胡亂撞上了鼠標,險些摔落下去,她趕緊拽回了鼠標線。身後放著鍵盤和電腦,她僅靠著一小塊空地方坐著,懸著腰,特別難受。般弱想滑下去,被人強硬卡住,無法動彈。
冰涼的手指在她的脊線上跳舞。
肆意掠奪。
小綠茶抱著寬闊結實的後脊,臉盤兒悶在男孩的胸膛里,小獸般嗚咽,「哥哥,弱弱都給你親了,你怎么還生氣呀?」
他沒再反駁她的稱呼,沉默了一陣,喉嚨發出冷嗤,「不敢。」
猩紅眼尾泛著欲望,難以湮滅,他啞著嗓子笑,「大小姐紆尊降貴,陪我玩耍,我怎么敢生氣。」
這還不生氣,陰陽怪氣的。
用勁還狠。
般弱用指甲在他的胳膊上戳一個個月牙印,「你不是快考試了么?等考完試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唔,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去t市登記。」
「……登記什么?」
他的動作停頓。
「歸隊啊!」
undo大小姐掰著手指頭,「你要是回undo,這隊長我就讓給你啦。」
他猛地用力。
般弱感覺腰都青了,怒氣沖沖,「你干嘛!」
「不會。」
他吐出兩個字。
「……什么?」
年輕男人的視線懸掛在她的上空,冷淡而譏諷,報復性地懲戒她,「我不歸隊。」
般弱:「!」
你丫的再耍我呢?
undo大小姐的熱情迅速冷卻,她雙手撐著桌面,仰著脖子,「哥哥,你開玩笑吧?」
黑發男生睫毛低垂,情緒薄淡,如同深陷黑色泥沼。
般弱清楚意識到——他沒開玩笑。
「你不能這么情緒化。」undo大小姐皺眉,「你之前答應我的。」
他歪了下臉,喉結的咖啡色小痣被親吻染上了一抹橘色,整個人散發著曖昧墮落的氣息,「大小姐不是把我當牛郎么,那我騙個炮,禮尚往來,不行?」
般弱盯著他看了半分鍾。
「是個垃圾,不可回收。」
「彼此而已。」
般弱腳尖狠狠踢了下他膝蓋,「起開!」
他眼尾上挑,眼波瀲灧,「扣都解了,不繼續?」
發言特別渣男。
「滾!」
undo大小姐抄起鼠標就砸他的胸口,線被硬生生扯斷。
她氣得連鞋也不穿了,直接回房。
「——嘭!」
半個小時後,玄關的門被狠狠摔上。
洛深赤著腳,面色麻木地走出去,他胸膛被鼠標砸得隱隱作痛,仿佛呼吸也艱難了起來。
客廳的茶幾上丟著一張門卡。
他視線凝住。
以前那幾次,倆人再怎么鬧翻,他都沒要回這張門卡,大小姐也故意裝聾作啞,收著不給——彼此留了退路。
這回她來真的。
她寧願不要任何退路,也要跟他撇的干干凈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