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全後宮白月光(19)(1 / 2)

般弱萬萬沒想到。

這狗皇帝竟然如此生猛, 空手接白刃也就算了, 還把她的假發也一並拽了下來!

話說在一個時辰之前,她靠著香油錢「賄賂」了方丈, 辛苦小沙彌弟弟跑了一回腿兒, 把她的信帶給了留守在家里的管家, 讓他把必要的裝備都給她捎帶上。

般弱可真沒打算要出家, 她的頭發養了多少時間, 才養成今日這般濃麗茂盛, 憑什么要因為一個狗男人剃光?

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團頭發都給薅下了, 貓膩太明顯了,般弱想圓場都圓不了。

「這個——」

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長發, 哭泣的表情漸漸沉凝,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什么時候准備好的?」

是了,他就說她狡猾,什么都是先他一步,挖坑,下套, 然後一腳踹他下去, 看他在坑底崩潰絕望。

般弱破罐子破摔,「你管我什么時候准備的呢?你來遲了,我已經是佛祖的女人了,你還想玷污我嗎?你問問佛祖他老人家同不同意你搶它的女人!小心一道雷劈下來把你劈開叉!」

方丈嘴角抽搐,胡須抖動。

南無阿彌陀佛, 冷靜,冷靜,出家人不宜動手動腳,增添業障。

佛祖,看在這個女施主誠心為您塑造金身的份上,您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

燕弱衣抹了抹額頭上的血,「有本事你讓它劈,只要劈不死,你今日就得跟我回宮。」

般弱使眼色給方丈,大師,該您下凡解救眾生的時候了!

方丈:「……」

自從假發被扒,燕弱衣感覺自己又被狗皇後耍得團團轉,他眯著眼,望了望那一線燒盡的香,目光轉到了方丈的身上。

方丈光溜溜的腦門後悄悄流下一滴汗。

帝王忽然輕笑,「你當真執意要出家?」

般弱挺直了腰身,氣勢一點都不弱,「是,我心已決,十八頭牛都拉不回!」

「好,有志氣。」

他咧了咧嘴角,惡劣的性子暴露無遺,「你在伽藍寺出家,朕就推平伽藍寺,讓眾僧無處可去。你在普陀寺出家,亦然。等你什么時候不想出家了,想要回宮跟我過日子了,大師們也不必風餐露宿地奔走了。」

般弱震驚了。

這狗皇帝是三年進化版的產物,情緒是容易崩潰了點,可威脅起人半點不手軟。

方丈臉色微白。

佛祖是超脫世間之外,但它活在人間的信徒不是,很多僧人都是小時候吃不飽飯,餓得面瘦肌黃,被家人送進來,好歹活上個幾年。可想而知,當佛寺與皇權沖突,最先遭受滅亡的也是他們。

般弱浪得飛起,做事也有自己的底線,她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有家伙用別人威脅她了。

「你真的要我回宮?」

她扒下了腦袋上的豬皮跟鐵絲球,手指靈活,拆下了一條條牛筋,扎得細密的頭發一下子散了開來,綁得時間長,卷得厲害,曲曲繞繞,全是蓬松小卷兒,頗有一種異族風情。

燕弱衣半晌回神,慌亂嗯了一聲。

「那就,如你所願。」

她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鮮活的笑意只剩下敷衍與客套。

燕弱衣莫名的心悸,他明明抓住了這尾紅鯉,又好像她尾巴一擺,從他指縫里溜出去了,再也抓不到了。他壓下心頭的煩雜思緒,用袖子擦干凈了頭上的血跡,「下山人多,我背你。」

「不用。」

她冷笑諷刺,「都要被你關進那個籠子了,多呼吸幾口外頭新鮮的味兒也不行?」

燕弱衣薄唇微抿,不吭聲了,跟在她的後頭下山。

到了寄存馬匹的地方,他牽了馬,抱她上去,倆人共乘一騎。

燕弱衣伸手試探摟住她的腰。

考慮到她不甘願的心情,帝王特意放慢了前行,慢悠悠在街道上晃著,還沒到宵禁的時刻,夜市繁榮熱鬧,勞作一日的大人們在攤子前吃著餛飩跟餅子,小孩子則是擺弄著紙燈籠、撥浪鼓、戲偶娃娃等小巧玩意兒。

他的面容柔和下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咱們的太子,是不是該出來了?」

般弱沒回應。

燕弱衣略有遺憾,心里安慰自己,三年他都等過了,還等不了這幾日?

他用點功夫,遲早能把人哄回來的。

而在宮里的嬪妃們則是猜測陛下今晚寵幸哪個小妖精,她們基本輪著號來的,昨天是賢妃,今日就輪到良妃了。為此良妃早早打扮,又翻了翻一些詩集,默讀名句,好讓等下不至於冷場。

雖說陛下每次來後宮,鮮少說話,喝一杯茶就要安歇了,但良妃認為,以色侍君是不長久的,得讓陛下看到她的蕙質蘭心才行。

不想當皇後的妃子不是好妃子,大家牟足勁兒想要取代前皇後,成為陛下新的獨寵。

結果今天信心滿滿的良妃被放鴿子了,帝王並沒有宣召她。

根據眼線匯報,陛下用披風遮臉,抱回來一個神秘女子,直到次日五更天才踏出承恩殿,去上了早朝。有些坐不住的,膽大包天,賄賂總管公公李進喜的小徒弟,摳出了一點兒機密。

神秘女子似乎跟投河自盡的前皇後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