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輿論導向(1 / 2)

「怎么樣,鄧布利多教授,您現在還指望一發遺忘咒讓他忘記嗎?」在那個男人看不見的陰暗角落里,馬爾福向鄧布利多問道。

就在不久以前,他們兩人親眼見證了一場一個癮君子毒癮發作時獨立的表演,即使鄧布利多使用了遺忘咒,但他的癮依舊沒有消除。

為了緩解癮發作所帶來的痛苦,他盡量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精神上的落寞無法消去,那就只能用來緩解,他臉上的虛汗越發的多了起來,內心的空虛感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吞噬,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牆角,把自己的拳頭掄起來,在堅硬的牆壁上一次次的砸了過去,然後又頹然的跪坐在了地上,轉而用頭拼命撞起牆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難受,這是他唯一找得到轉移注意的方法,用痛苦驅散痛苦。

隨後他的雙眼開始充血,變得通紅,目呲欲裂。這種鈍感的方式已經不足以抵消他的難受,他開始下意識的尋求利器,鋒利的器物能夠給他帶了更深層次的傷害,這樣能夠給他帶來更有效的痛,可是他舉目四顧,房間里空空盪盪的,沒有什么可用。

那就還剩下自己,還有自己的牙齒可以用!

他甩動自己的頭部,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發瘋似的對著自己的一只手臂咬合起來,上面瞬間就浮現出一排深刻的牙印和血絲,觸目驚心,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對自己這么狠,可是很快這也變得無濟於事,即便一塊肉都要被咬下來了,他的痛楚也僅僅只減緩了一絲絲。

冰火兩重,忽寒忽熱,一時間他的身體如墜冰窟,四周都是寒氣森森的堅冰,隨後又恍若置身無盡煉獄,滾燙的岩漿從他的身上流動過去。

這是地獄嗎?

可能是吧。

突然他的眼睛發亮了,大門緊鎖,可是窗戶還沒有關上,他只覺得現在承受著萬蟻噬心痛苦的他,如果再得不到緩解,也許從此縱身一躍便是最好的歸宿了。

跟無盡的煎熬比起來,死亡的確是一種解脫。

他連滾帶爬的急忙向窗戶撲去,手搭上了窗口,嘩的一聲窗戶就被打開了。

「昏昏倒地!」在他爬上窗戶准備自我了結的時候,一道魔咒擊中了他,中斷了他的自殺行為和感受到的痛苦。

兩人從陰影中走出。

「這是為什么?」鄧布利多望著男人的慘狀面露不忍,於是立刻發問道。

「按照麻瓜的話說,戒毒可是要心癮和身癮一起戒的,當他上癮之後,就注定他的大腦里已經發生了器質性病變,無法挽回了。」馬爾福邊說邊用自己的魔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所以說,戒毒,只是一個偽命題罷了,剛才他的那些行為,就是身癮的發作。」馬爾福說道這里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讓鄧布利多心底發寒。

「當一個人選擇這條路之後,他的社會屬性就已經消失了,也差不多是說,我們已經可以不把他當做人來看待了。」

「作為攝魂怪的糧食,也許還是他發揮余熱的最好歸宿,我很難設想他對社會還會有什么貢獻。」、

「這附近到處都是罪惡的溫床,這個人死了,還有更多的吸毒者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醉生夢死,我還能為他提供穩定的毒資,或許他還得感謝我吧。」

鄧布利多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已數不清今天自己所受到了多少次震撼,即使下意識的不是很能接受馬爾福的做法,但是他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的理由反駁。

這里是麻瓜的社會底層,犯罪無處不在,也不是這個學生引誘他染上的毒癮。

這種葯品的效力強極了,即使幾百只攝魂怪同時對一個人吸取,也綽綽有余,不會造成更多的傷害。

即使他有心,卻也無力,剛才的遺忘咒已經明顯的表明,即便他忘掉了那些關乎毒品的概念,忘記了那些堪稱極樂的快感,但那罪惡的因子早已深入骨髓,永遠無法擺脫了。

也許自己難受,只是因為看見這樣可憐的人而無法救助,感到無能為力吧。鄧布利多這么想到。

「對了,教授,其實人死之前還是可以試試的,畢竟是最快樂的事,一生中不體驗一次豈不是很虧嗎?」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選擇它的。」鄧布利多淡漠的搖了搖頭,對此避如蛇蠍。

「為什么呢?」

「因為我至少想有尊嚴的死去。」鄧布利多沉聲說道。

「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馬爾福無謂的聳了聳肩,人若是在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體會到了那無盡的快感,或許還會後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開始享受吧。

也許會帶著悔恨離去也說不定?

何況現在還有巫師,超自然的力量,要是鄧布利多還真試了一試,舍不得死了,變成第二個黑魔王,那樂子可就大了。

然而,一個真正自律的人是不會去嘗試這些東西的,並非是沾染上再戒除才能體現一個人的意志。

敬而遠之永遠是最好的方式。

「好吧,我們不討論這個沉重的話題了,那么現在,教授您對我的這個解決方式滿意了嗎?」馬爾福隨後追問道。

「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他的回答簡短極了,隨後他走到窗前,默默的凝視著窗外的皎月,不發一言,只是偶有嘆息聲傳來。

「有的人不值得拯救和保護。」馬爾福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起。

「也許吧。」鄧布利多長嘆一聲,口吻中充滿了無奈,仿佛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法力無邊,德高望重的巫師界第一人,而只是一個面對苦難無能為力的老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