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葉辰眼眶有些泛紅。

或許是因為任非凡幻境中的結局，又或許是那天見到朱淵後便心境有些波動。

葉辰坐了下來，看向那片雲海，道：「任前輩，我們當年是如何相識的？」

任非凡身軀一怔，沒想到葉辰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他能感受到葉辰語氣的變化，有些悲憫，又有些沉重，更多是懷念。

這一瞬間，甚至讓任非凡覺得，那個昔日的輪回之主真的回來了。

足足三息，任非凡坐了下來，露出了一道久違的笑容，開口道：

「你我曾在一處虛空秘境相見。」

「當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感覺世間真有因果。」

「你我並無說過一言，甚至並不知彼此名字，但在生死之間，竟然有著超乎尋常的默契。」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而你也在我身上看到了你。」

「我們都曾平凡，又都不平凡。」

「我們心懷天下，妄圖改變那無形中囚困世人的枷鎖。」

「萬墟也好，其它也罷，但凡有人，便有江湖。」

「終有人要站出來，守護一方凈土。」

「你執劍揚言滅萬墟，引因果雷劫。」

「我血月屠蒼天，願屠盡草菅人命者。」

「世間最不堪的便是人性。」

「我當時想，若有一天你走了，或許世間就沒有人和我真正把酒言歡了。」

「若說相識，我們認識太久，但又陌生太久。」

葉辰隱隱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些恍惚，他能從這直言碎語中讀懂一些片段，但無法看到全貌，恐怕是任非凡怕前世的因果讓一些人發現吧。

不過這個答案，葉辰足夠滿意了。

「任前輩，謝謝。」

葉辰突然道。

任非凡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右手在虛空一揮，一壺酒便出現在了手中，他豪飲一口，而後遞給葉辰：「很久沒喝酒了，過幾天便是百日之約，就當是用這壺酒，祝你成功歸來。」

葉辰接過酒壺，咕嚕咕嚕一飲而盡，而後將酒壺扔在了身後。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這幾天的壓抑，都因為這口酒減輕了。

這或許就是朋友。

任非凡看了一眼葉辰，繼續道：「你似乎還有問題想問我，只要不過多關於前世的因果，我都會告訴你。」

葉辰這才想到了朱淵的事情，這也是他這次來見任非凡的理由之一，他直接道：「任前輩，你可聽過十劫神魔塔？」

任非凡顯然是知道十劫神魔塔的事情，表情極其古怪的看向葉辰，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搖搖頭：「這個問題不行，不過眼下來看，你已經提早接觸到這東西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辰很清楚，任非凡無法過多透露十劫神魔塔的事情，只能繼續道：「那你可知道一個叫白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