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緩緩道。

葉辰心頭震動。

天女過去給他的恩惠，何等巨大。

現在，只要挖出善柔的心臟，一切因果就可以劃清，實在是天大便宜的買賣。

「哥哥，你想要我的心嗎？」

善柔恍惚一下，目光迷茫又帶著一絲凄涼，摸著自己的心口。

「你想要的話，我便給你吧。」

善柔有些害怕，又有些決然，將葉辰手里的輪回天劍拿過來，就要往自己的心臟剖去。

「別傻！」

葉辰急忙將劍奪回，咬了咬牙。

善柔眼圈泛紅，垂淚而立，不知如何是好。

天女看出了葉辰的猶豫，道：「你舍不得她？我重要還是她重要？」

葉辰搖頭道：「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我下不了手。」

天女神情有點復雜，道：「你的心，果然一如既往的精武坦誠，其實我早應該猜到，要你做這種事，終究違背了你的道心。」

葉辰道：「是！多謝天女前輩體諒！」

天女呵呵一笑，道：「我並未曾體諒你，人這一輩子，終究不能事事如願，你終究要體會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葉辰沉默，沒有回答什么，但他知道，今天善柔的性命，是保下來了。

天女嘆道：「罷了，我也不會這么殘忍，真當著你的面，把這個小姑娘殺死，但你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的。」

「不管你做出什么選擇，我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葉辰道：「我只求問心無愧。」

天女無言相對，沉默著，身影漸漸散去，最終徹底消失了。

轟隆隆——

她離去後，天地仍然有殘存的武道意志與靈氣，在劇烈震動著。

那諸般黑曜石，全部被震碎。

北溟神尊和古狂，都從雕像的狀態，恢復了原本的人形。

他們瞎掉的眼睛，在天女靈氣滋養下，也是恢復原狀。

「天女大人來過？」

北溟神尊呆呆望著天空，又看了看葉辰。

葉辰牽著善柔的手，並無回答。

北溟神尊眉頭緊皺，又有些警惕與無奈的看了善柔一眼，最終離去。

「輪回之主，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古狂呆呆看著葉辰，還有葉辰身邊的善柔。

此刻的善柔，紅著眼睛，好像一個受了無數委屈與苦難的小女孩一般，讓人看著就感到可憐，哪里還有剛剛殺伐一切的地獄模樣。

古狂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事了，前輩。」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先走了。」

「你放心，這里以後，都不會再有地獄的氣象出現了。」

葉辰搖搖頭，並沒有回答什么，而是將那黑棺收起，收到黃泉世界里面，而後牽著善柔離開。

「哥哥，謝謝你。」

善柔拉著葉辰的手，滿心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