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聶天看到晶瑩的淚珠滑落，緊綳的臉色瞬間緩和。

這一刻，眼前的這張面孔，正是他熟悉的雪兒。

就算臉上的冷漠可以偽裝出來，但是眼神之中的澄澈和滾燙，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偽裝。

「聶天！」但是下一刻，冷凰霽雪卻是猛然轉過頭去，然後伸出一只手，溫潤的指尖，浮動著一滴淚珠。

「帝女之淚！」聶天望著那晶瑩淚珠，眼神不由得顫抖一下，驚訝一聲。

這滴眼淚，正是他所熟悉的帝女之淚。

之前的時候，他曾融合帝女之淚，後來又還給雪兒。

此刻再次見到帝女之淚，讓他頓時百感交集。

帝女之淚的氣息，跟先前相比，明顯變強了很多，但是那本質的氣息，卻是沒有絲毫改變。

「聶天，這滴眼淚，是雪兒的，是他為你流的。」這個時候，冷凰霽雪沉沉開口，說道：「冷凰霽雪替她把這滴淚，還給你！」

「還給我？」聶天愕然一愣，心頭卻好似被人用鋼針，狠狠地扎了一下。

「嗯。」冷凰霽雪沉沉點頭，隨即玉手一揚，帝女之淚瞬間流轉，沒入聶天身體之中。

「這……」聶天臉色唰地一變，整個人一下愣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聶天，從現在開始，冷凰霽雪和你再無虧欠。」接著，冷凰霽雪再次開口，說道：「我們之間，從此陌路！」

從此陌路！

簡單的四個字，平淡的聲音，但是每一個字落下，都好似最鋒利的劍，刺在聶天的身上。

這一刻，聶天再次體會到，心如刀絞般的痛！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雪兒，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猛然抬頭，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陌生的背影。

背影之上，那冷漠的氣息，卻如火焰一般，生生地將他灼傷。

兩道身影，此刻並肩，卻是相隔著天涯一般遙遠。

為什么，當他和雪兒相距遙遠的時候，他卻感覺，自己擁有她。

而當他和雪兒站在一起的時候，卻失去了她。

「聶天，我需要進三生祖地，你最好與我同行。」許久之後，冷凰霽雪再次開口，但那聲音，卻是極其陌生。

「我……」聶天嘴唇顫抖一下，想要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三天後出發。」冷凰霽雪卻是沒有聽他的回答，再次冷漠開口，然後直接離開。

聶天眼神一顫，想要伸手攔住眼前之人，但他的手臂，卻好似有萬鈞之重，怎么也抬不起來。

「雪兒！」直到冷凰霽雪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如夢初醒一般，顫抖著喊了一聲。

但是眼前，依然只有空曠的大殿，以及空盪盪的回音。

聶天愣在原地，好似石化一般，久久一動不動。

「聶天。」許久許久之後，聶天的神識之中，響起一道聲音，讓他呆滯的眼神，猛地顫抖一下。

「聶天，雪兒的眼中，有太多事情沒有說。」小肥貓的聲音再次響起，沉沉說道。

聶天目光猛然一顫，腦海之中閃現過無數畫面。

從他和雪兒相識的開始，一直到剛剛雪兒離開，一切都好似再次經歷過一遍。

「她還是雪兒，只不過不想承認而已。」小肥貓再次嘆息一聲，沉重說道。

聶天眼神顫抖著，想到了之前他被熾長年一掌擊傷，雪兒緊張不已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