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心情好,吃著熱乎乎的湯面,也不顧他搗亂的手:「餓了什么都好吃」
他看她吃面,笑容卻逐漸凝固在唇角。
想起三個小時前,他剛上床,躺在她身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正要睡下,卻突然聽到她在說話。
以為是吵醒了她,他看過去,原本甜美平靜的睡容眉頭皺起,神情痛苦,嘴里碎碎念,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把耳朵湊過去。
「不要走開」反反復復說著這四個字,他把她抱在懷里,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企圖把她叫醒。
可很快,她沒再說話,眉頭松開,頭靠在他懷里,逐漸平靜下來,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背,一手的汗水。
恐怕天亮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過噩夢。
「剛剛睡得好嗎?」他看她吃下半碗面,蔬菜也都吃了,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問。
「好啊」她接過紙巾,又把碗一推:「吃不下了。」
蔣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之前半夜餓醒了你怎么辦?」
「吃面包,喝牛奶,有時候嫌麻煩就在房間里放杯熱水」
所以,半夜醒來對她來說是常有的事。
他了碗筷,剩下的半碗面條倒在垃圾桶,又把碗筷洗了。
「天快亮了」
不知是否他的錯覺,她說這話的時候語帶興奮,仿佛天亮對她來說是一件特別值得高興的事。
「還睡嗎?」他擦干手,摟住她,問。
「不想睡」她搖頭。
「你的睡眠質量是一直這么差?還是今晚在我家,認床?」
軟乎乎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蔣馳低下頭看她,手臂箍緊,不容她逃。
「天亮了就不用睡了對嗎?你害怕睡覺?因為總是睡不著?睡不好?」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地問。
過了許久,她才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是,我怕睡覺」
「為什么?」
「好像睡三四個鍾就夠,再多的,就睡不著了」
「人怎么能只睡三四個鍾?你每天至少要睡7個小時才能維持正常生活。」
「不知道」她苦笑:「你以為我不想睡得好嗎?」
他想起在雲南的時候,她明明是整夜好夢。
「在雲南的時候」
「對」她打斷他的話,眼神突然變得凌厲:「那幾晚我睡得很好,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接而又是慘淡地笑:「難道每次想睡個好覺,就要去找個男人上床嗎?」
這他媽什么怪病?
他摟緊她,頭擱在她發頂,聲音沙啞:「你不是需要別的男人,我也不許你找別的男人,你需要的是我我睡在你身邊你就能安心想過嗎?你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