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方林還打算冷嘲喝斥一番，但是當他看到那被煉化的五行精粹飄出一縷灰煙時，臉色驟然一變。

要知道，方家是打算將這枚五色神珠送給緣心然的。

假以時日，緣心然練成五色神通，便是他們方家的一份功勞，還可化作一方美談。

若真的如此也就罷了。

倘若方家真的將這五色神珠給了緣心然，將來卻因為神珠中所蘊含的五行精粹罕有雜質，而導致她修行止步，那就必然是結下了生死大仇。

要知道，斷人修行，如殺父母！

緣心然也是臉色一沉，俏臉上泛起了寒霜，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里面的事情。

「羅公子手段通神，心然佩服。」她盈盈施禮，對楚塵坦然道謝。

可以說，如果方家將這枚五色神珠送給她，她必然不會拒絕，而一旦真的以此珠修煉神通，後果不堪設想。

「聖女，這……」

方林則是滿頭大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大禍臨頭。

「如此看來，這場拍賣會也沒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了，不看也罷。」

緣心然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那方林，可見心中失望，不想繼續留在此地了。

「我正好修煉一門功法，與五行有關，不知方家這枚五色寶珠可願割愛？」

楚塵手中捏著珠子，倒是沒有還回去，而是目光落在那方林身上，微微一笑。

五行精粹含有雜質，那自然是沒有資格再被稱作是五色神珠，只能算是五行寶珠罷了，雖然依舊頗有價值，但卻差了何止一籌？

不過楚塵卻並不在意，即便是含有雜質的五行精粹，若要凝練也要花費數年功夫才能祭煉而成，他有五行至尊體，若能得此寶珠當可增進修行，自然不想錯過。

方林心中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縱然這顆寶珠無法再送給緣心然攀上高枝，但也不能讓這沒來頭的小子拿了去。

只是不等方林說話。

緣心然便點了點頭，「既然羅公子有用，那么拿走便是，至於這枚寶珠作價幾何，方家可去我聖心宗駐地中取拿。」

一聽這話，方林哪里還敢多說，只能躬身一拜，「多謝聖女。」

「若是真正的五色神珠，自是無價，不過這顆寶珠價值最多不超過五十萬上品玉璧，我還是給的起的。」

楚塵卻並沒有打算白占了緣心然的便宜，取出一枚納戒放下，旋即就和緣心然一起離開。

「你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假的五色神珠，而且還能無視方家的靈陣禁制，莫非你是一位靈紋師？」

從拍賣行中出來，緣心然沒有說什么，緣心水卻是個耐不住的性子，忍不住向楚塵好奇問道。

「略懂一二。」楚塵微微一笑。

「哼。」

看到楚塵不想多說，緣心水以為他不想說，心里有些不悅。

三人分別之後，楚塵就返回自己的住處。

緣心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美眸流轉，心中越發覺得看不透這個羅楓了。

「姐姐，這個羅楓身上一定有秘密。」緣心水也是察覺到了什么，小聲在姐姐緣心然的耳邊嘀咕。

「這世間誰又能沒有秘密呢？不過羅公子此人深不可測，於我又有半師之恩，盡量與之交好，不可為敵，明白嗎？」緣心然說道。

……

回到自己的住處，楚塵就將房間中銘刻的諸多靈陣禁制開啟，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感知與探查。

翻手將那顆從方家得來的五色寶珠拿出來，楚塵的嘴角便泛起了一絲笑意。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可以看得出來。

這顆珠子，實際上真的是五色神珠，但只在過去是。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顆五色神珠中銘刻的靈陣禁制出現了破損，所以這才造成了其中所凝聚的五行精粹，有了一絲雜質，且還讓人從表面上看不出來。

可以理解為，在最一開始的時候，有上古煉器高手煉制五色神珠，原本已經煉制成功。

但歷經數萬年的歲月，這顆五色神珠也不知道放在了何處，長年累月之下，其中的靈陣禁制出了問題，導致有外界氣息混入珠中，這才讓那原本精純至極的五行精粹污了雜質。

這些事情，楚塵之所以在方家拍賣行的時候沒有言明，卻也是因為一旦他說出來了，那么必然就代表著，他懂得如何煉制五色神珠。

然而這五色神珠的煉制之法，早在數千年前就失傳了，而他這個沒什么背景來歷的年輕小子卻懂得煉制之法，無疑會引來不必要的諸多事端。

甚至若有猜忌心重的人，或許還會懷疑他的身份是否屬實，各種麻煩也就接踵而至。

至於將來緣心然想要修煉五色神光的神通，以聖心宗的底蘊為她尋來五行精粹倒也不難，楚塵倒也不至於有什么過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