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戰王之尊君臨天下，逼迫的諸聖地低頭，也僅僅是強權壓制罷了。

所以楚塵在上一世，也並沒有什么朋友。

除了他麾下的七大靈王之外，夢如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當年自從你銷聲匿跡了兩百年後，天下大亂，靈王宮傾覆，很多人都死了。」

院落中，楚塵與夢如仙相對而坐，提及了許多的往事。

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夢如仙在說，楚塵只是一個聆聽者。

畢竟在這三千年的過程中，他沉浮在輪回中，並沒有親身經歷過。

而夢如仙走過了那段歲月，如今她身邊早就已經沒有了同時代的人，已經許多年都沒有這么坐下來好好的與一個故人聊一聊了。

兩人說了許多，談及了曾經的回憶，還有故人，但多是惋惜，因為往事已矣，故人已逝。

「當年你消失之後，我始終都堅信你沒有死，但是等了太多年了，我也就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

說到這里，夢如仙的目光凝視著楚塵，「但我沒想到，時隔了三千年，竟然又再次聽到了你的名字，即便是我沉淀了上千年歲月的聖境之心，也忍不住泛起了漣漪。」

「輪回之秘，不可說。」

楚塵帶著歉意的說道，自從他修煉了九世輪回訣之後，他就一直都在隱藏這個秘密，畢竟每一世的輪回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除了梅凌寒，在過去輪回中所認識的任何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輪回者的身份。

只是楚塵自己也沒想到，隱忍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卻在第九世的時候，很快就暴露了。

實際上楚塵也知道，之所以暴露更多的還是他自身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完成了九世輪回，他的戒心太少了，不然的話，也就不會當著外人的面使用輪回眼，不然的話也就不會被人從仙兒的記憶中，發現了他擁有輪回眼，是輪回者的秘密。

「如果是在過去，我或許對你還有些怨念，但畢竟過去了那么多年，我也不再是當年的少女了。」夢如仙搖了搖頭。

「是啊，你成長了很多，不再是過去那個跟在我身後一口一個戰哥哥的小丫頭了。」楚塵也笑了笑。

……

在見到夢如仙以前，楚塵也想過兩人之間會談一些什么話題，畢竟時隔了三千年的歲月，楚塵自己或許沒什么改變，畢竟他早就歷經過漫長的輪回，已經習慣，習以為常。

但夢如仙卻不一樣，她在三千年的歲月里，經歷過太多，也看過了太多，縱然她的容顏還是三千多年前的模樣，但她的心，卻早已滄桑，銘刻了歲月的痕跡。

一席長談，夢如仙就離開了。

楚塵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兩人之間存在有隔閡，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畢竟再好的朋友，再好的關系，如果過了三千多年都沒有任何的聯系與接觸，任何關系都會變淡的。

楚塵同樣也明白，他的出現之所以會讓夢如仙的心境出現漣漪與波動，不過是因為她內心中的執念。

這份執念，來自於年輕時的回憶。

那個時候的夢如仙，傾慕於身為戰王的他，她一直以來兩人之間會有一個可能，但他卻不辭而別，三千年杳無音訊。

真的見面了。

真的相逢了。

反倒是心中沒有了那份感情，也沒有所謂的恨，似乎一切都很平淡，執念也隨之消散了。

而對楚塵來說。

三千年後的重逢，平淡如水。

或許這也是一種最好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