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楚塵嘆息了一聲。

「公子是心懷愧疚嗎？」謫仙搖了搖頭，「但公子可曾想過，當年的梅凌寒，已經在你的心里成為了一個遺憾，難道這一世的你，也要讓柔兒成為你心里的又一個遺憾嗎？」

「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把握當下，畢竟我們活在當下，展望未來。」

「我相信在公子的心里，你是在乎柔兒姑娘的，不管他與你心中的梅凌寒是否有關系，她在你的心里，都是有地位的。」

「梅凌寒是你心中的一個結，但若因此就疏遠了柔兒，又是一個遺憾，公子於心何忍？」

人心之所以復雜，便是因為感情。

感情有好的，也有壞的，所以有了好人，有了惡人。

也有的人善惡難辨，所以感情的好還是壞，無從定論，只在於個人的內心。

捫心自問。

楚塵是在乎蘇小柔的，哪怕是拋開梅凌寒的問題不談，蘇小柔在他的心里，也是很重要的人。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蘇小柔都是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哪怕是為他去死，蘇小柔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他如何忍心辜負了她？

只是他的心里，有一個難以過去的結，即便是歷經九世輪回，他也難以放下內心對於梅凌寒的那份愧疚。

九世輪回，他尋尋覓覓，只為找到眉心生有梅花印的人，想要在輪回中，能與她再度重逢。

蘇小柔修煉到真神境，一切就有了結果。

楚塵也曾想過。

如果蘇小柔變成了梅凌寒，那么這他達成所願的同時，蘇小柔這個人也就不再存在，他對得起蘇小柔嗎？

但如果蘇小柔還是蘇小柔，梅凌寒便徹底成為了過去，他難以面對的是自己的內心。

楚塵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的心里也在糾結。

哪怕是如今的他，已經橫壓世間，被十界武修尊為共主，號稱帝尊。

但他終究還是人。

有著人的情感，有著人的復雜思想。

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讓梅凌寒徹底成為一個回憶，一份心中無法去彌補的遺憾，或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也或許。

沒有遺憾的人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吧？

……

光明頂的邊緣，下方就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懸崖。

蘇小柔站在這里，她想要離去了。

但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身邊，將她攬入了懷中。

「對不起，是我沒能走出自己的心結，不過從此以後不會了，你就是你，你就是蘇小柔，與梅凌寒無關……」楚塵將她抱在懷里。

他能感覺到蘇小柔的身體在微微的顫動，如果他還無法在內心中做出選擇的話，他或許會真的失去這個願意為自己奉獻一切的女人了。

蘇小柔也緊緊的抱著他，即便是在內心飽受煎熬的這三年，她也不想失去內心深處這唯一的依靠。

心結放下了。

這讓楚塵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正如謫仙所說。

梅凌寒，已經是他心中的遺憾了。

他不能讓蘇小柔再成為他心中的遺憾，不能再重蹈覆轍。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誰都無法改變過去，那就只能珍惜當下，珍惜身邊的人。

……

平靜的這段期間。

楚塵從未停止過自身的修行，因為羅仙門那邊的情況，他暫時還不確定。

光明界和武玄界剛剛建起空間通道，隨著第一座星空傳送陣建成之後，又接連建造了幾座星空傳送陣。

在楚塵的統籌下。

一座座星空傳送陣，將光明界，以及九個低等星辰世界連接在一起。

不過隨著自身修行的進境。

楚塵也漸漸的感覺到了力有不逮，因為尋常的修煉資源，對他作用不大，神葯又可遇不可求，此前他消耗掉的神葯，就有十幾株。

相對而言，楚塵最近這段時間提升最大的，是他的陣道造詣，以及煉丹造詣，和煉器的造詣。

然而距離神王的境界，終究還是有著一段距離。

在這光明界內修行，雖然憑借逐步的積累，早晚也能修煉到神王的境界，但終究還是太慢。

「我打算出去一段時間。」

這一日，楚塵對謫仙和蘇小柔說道。

「去哪兒？」蘇小柔面露疑惑。

「你不會是要去星空中歷練吧？」謫仙大概猜測到了楚塵的想法。

以光明界的資源，加上光明界掌控的九個低等星辰世界的資源，或許能讓別的武者修煉到神王的境界。

但是對於楚塵這種根基太過於雄厚，需求資源遠超尋常武者的人來說，幾乎很難修成神王，縱然可以修成，也最多只是勉強。

而楚塵顯然不會滿足於此，也不可能等待那么久。

「不是去星空，而是去過去掌控在光明頂手中的一個低等星辰世界，名為神虎界。」楚塵笑著說道。

神虎界？

謫仙和蘇小柔微微一愣，神虎界她們也聽說過，是光明界掌控的九個低等世界之一，與武玄界的天地環境差不多。

她們不知道楚塵去神虎界做什么。

「負責駐守在神虎界那邊的人傳來消息，似乎有一個很古老的遺跡將要出現，引來了其他世界的強者，光明界的各大宗門，頂級強者被我殺的太多，其他人解決不了，我只能親自去一趟。」楚塵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