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紅色太陽花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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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默連水都沒關,沖完了才不緊不慢走出來。

李遠航狠狠瞪了凌默一眼。

這時候李遠航的媽, 也就是凌默的姨媽陳莉笑著對凌默說:「下這么大雨, 沒著涼吧?晚飯好了,你先吃吧,吃完了早點做完作業早點睡!」

凌默沒說話, 去到了餐桌前。

盤子里是昨天吃剩下的燒茄子和土豆,但是灶上卻用小火燉著, 聞得出來是紅燒肉的味道。

讓他先吃, 就是不想他和表弟李遠航搶肉吃罷了。

凌默什么都沒說, 把飯和菜都吃了。

陳莉從灶上夾了兩塊排骨, 放在小盤子里, 端到凌默邊上, 很溫和地拍了拍凌默的肩膀, 露出慈母般的笑容來。

凌默不說話, 也沒去夾排骨。因為那都是陳莉精心挑選的,只有骨頭不帶肉。

「下次啊, 小默你要讓遠航先洗哦。他身體不好,一著涼就容易發燒感冒。你是哥哥啊!哥哥就讓一讓弟弟嘛!」

說的很溫和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李遠航好吃好喝頓頓有肉地養著,要論身體, 到底誰身體好還不一定呢。

凌默側過臉來, 看著陳莉, 那雙眼眸很冷,唇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仿佛在嘲諷她,又似乎對這一切都不在乎。

陳莉心里莫名一陣緊張,想到這不過半大的孩子,他懂什么,就算懂又能怎樣!

直到後來,陳莉才明白凌默的淺笑,通常都「不懷好意」,他會像看戲一樣看著某些人作妖兒,等到天時、地利、人和之中來了一個,他就順手一抓,把「某些人」折騰得鼻青眼腫。

「小姨,我吃完了,我去做作業了。」凌默將碗筷收進廚房,洗干擦凈了,就回到自己房間了。

說起凌默父母那輩兒的事,曲昀可以抓一把葵花籽,把瓜子仁吃了,再把瓜子殼兒吐到陳莉夫妻的臉上。

凌默的父母生前是某研究所的保密級研究員,在從研究所回家的路上出了事。凌默的父親當場身故,坐在車上的母親陳媛也重傷入了醫院。

在這之前,凌默的小姨陳莉和姨父只有中學文化,後來恢復高考也沒考上大學,找的工作一直也不怎樣。陳莉的丈夫,也是托姐姐陳媛的關系進了一個廠子,但是在廠子里和車間主任起了沖突,把人的腿給折了,對方打起官司來,陳莉不得不把房子賣了,之後就一直帶著孩子寄宿在姐姐陳媛家里。

陳媛和丈夫經常在研究所里待著,所以有陳莉在家幫忙照看兒子凌默也是好事。但沒想到不到半年就出事了。

陳媛在病房里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把兒子交給了妹妹陳莉。

凌默的父母都是一門心思做學術的學者,心思單純不懂人心。她沒想過從小生活在自己光環下的妹妹並不懂得感恩,相反他們夫妻才剛入土不到一個月,陳莉就借口兒子李遠航和他們夫妻兩一起睡影響李遠航學習為理由,讓凌默搬出了自己的房間,去了之前凌默父母存放論文的儲藏室住,之後又借口他們夫妻工作不如凌默父母那么富有,養凌默壓力很大為理由,到處哭窮賣慘,搞得凌默父母的同事幫她的老公又找了一份事兒少錢還比之前多的工作。

這些都不算什么,陳莉當真有影後的資本,曲昀覺得她沒去當演員兒太特么的可惜了,陳莉又跑到左鄰右舍去說自己辛辛苦苦照顧凌默,還要自己掙錢養著他,沒想到病了之後凌默抱著爹媽留下來的錢假裝不關他的事兒,加上凌默性子清冷,街坊鄰居還真以為凌默才是小白眼狼。

曲昀問過凌默:你那位白眼狼小姨得得什么病?

凌默回答:聽說是腰椎間盤突出。

曲昀樂了,嗑著葵花籽說:這不是腰上有病,是心里有病——沒良心鬧的。小爺我給她踹兩腳,你信不信她的腰就不突出了?

凌默笑了,看得曲昀得意洋洋。因為凌默只對他這么笑過。但其實,凌默每一次那樣的笑容,都是對他「心懷不軌」,這是曲昀用盡所有智商才鬧明白的事兒。

話說回來,陳莉裝腰椎間盤突出之後,凌默父母的顧所長過來看他,陳莉跟顧所長說擔心凌默年紀小,拿著父母留下的存款會胡亂揮霍,小孩子手上太多錢不是好事,應該交給監護人來管理。顧所長思量再三,勸說凌默把父母留下來的錢和房產證交給小姨保管,並且要求陳莉記賬,到底養育凌默花了多少錢,等到凌默考上大學的時候,把這筆錢還給凌默。陳莉當時還裝模作樣地立了一份保證書。

凌默當著顧所長的面把存折交給了陳莉。陳莉看著存折上的余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在那之後,他過了小半個月好吃好喝的日子,陳莉也把他當小爺那么供著,可是沒過多久,那位老領導就中風癱瘓了,聽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沒了證人,陳莉夫婦就肆無忌憚起來了。

聽到這里的曲昀氣得腦門子都要爆了:你不知道錢給了他們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凌默只回了一句:只有你蠢到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曲昀歪了歪腦袋:啥意思?

凌默只回了一句:我還有一個存折,足夠養你。

曲昀:……

當然,回憶過去都是後話了。

此時看著凌默將自己的房間門關上,陳莉仿佛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聲:「和他媽一個德性,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樣子。」

凌默打開窗子,外面還在下著雨,他看了一眼自己扔在盆子里的臟衣服,回到小書桌前,把今天的作業給做了。

等到陳莉睡了,凌默才端著那盆衣服去接水洗。

陳莉自從聽鄰居說洗衣機比手洗費水之後,就故意跟凌默說,李遠航有皮膚敏感,如果把他的衣服和別人的衣服一起洗,就會發皮疹,從那之後凌默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

從十點洗到十一點,外面還在下雨,凌默只能把衣服曬在他的小房間里。

只是他剛打開自己房門,就看見李遠航在他的房間里鬼鬼祟祟的,而他的書包被翻開了扔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凌默將盆子放下,冷冷地看著他。

李遠航的手里拿著凌默的數學作業本。

「我……我有一道題不會做,想找你問問,但是你去洗衣服去了,我不想浪費你時間,所以就自己找了找。」

李遠航被他看得一陣心虛。

「不問自取是為偷。」凌默的目光還是那么涼。

「什么叫做偷啊!我是你表弟!我就看看你作業罷了!不就是會做題嗎?你了不起啊!」

「你不是看看,是抄。」凌默伸出一只手來,攔住李遠航。

「干什么?」

「我的作業本麻煩還給我,我沒說給你看。」凌默回答。

李遠航瞪圓了眼睛:「你不給我看,我就不能看了?你也不看看在這個家里,是誰養著你,是誰給你飯吃!」

他還用自己的手指用力戳了戳凌默的胸口。

冷不丁的,凌默忽然扣住他的手,猛地向後一折,李遠航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媽——媽——快來啊!凌默要殺人啦!」

凌默低下頭來,靠著李遠航的耳邊說:「你確定要抄我的作業嗎?明天可能會很風光。」

他的聲音微微上揚,那是帶著涼意的嘲諷。

睡著了的陳莉從床上翻下來,沖進凌默的小房間里,看見自己的兒子被凌默用膝蓋頂著後背壓在地上,手臂折在身後,眼淚都要冒出來的樣子,她猛地一巴掌就扇在凌默的臉上。

李遠航順勢起身,一拳頭打在了凌默的眼眶上。

「凌默,你干什么!」陳莉揚高了聲音。

她忍了那么久,每天要看著凌默那張神似自己姐姐的臉在面前晃悠,心里詛咒千萬遍希望某天就再也不用見到他了,就連今天下雨,她都希望凌默能出個什么事兒再也不用回來了。

可她就這么忍著,他竟然還敢對她的兒子動手。

凌默捂著眼睛站了起來,揚了揚下巴:「他偷我作業本,要抄我作業。」

陳莉被哽了一下。

「我沒抄!我只是看他在洗衣服不想打擾他,所以就進來找了找!不就一道題不會看看他怎么做出來的嗎?誰知道他非一口咬定我要抄他作業!難道上課的時候老師把題目寫黑板上,我們所有人都是在抄老師的?」李遠航扯著嗓子嚷嚷了起來。

陳莉吸了一口氣,走過來,挪開凌默的手,發現眼眶那里淤青了。

她露出心疼的樣子,去拿了毛巾來給凌默貼上。

「小默啊,不是小姨偏心,而是你做事太激進了啊。遠航是你弟弟,縱然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不用打他啊?而且他不過是看看你怎么做的,你為什么非要說他是抄呢?這樣又傷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又傷了遠航的自尊心。以後別再這樣了啊!」

凌默淡淡地看著陳莉,唇上又是讓她莫名不喜的淺笑:「遠航既然喜歡揮拳頭,明天就會體會揮拳的代價了。」

陳莉下意識咽下口水,干笑了笑:「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時候不早了,睡吧!」

說完,陳莉就拉著李遠航出來了。

等到凌默的房門關上了,李遠航不服氣的嚷嚷了起來:「媽——你為什么就那么輕易放過他了?他揍我!」

陳莉在兒子的腦門上拍了一下:「不光他揍你,連我也要揍你!你怎么那么蠢?要揍就揍在他的身上,你怎么能打他的臉?你也不怕別人說你欺負他?」

「那你不也扇了他一個耳光嗎?」

「你還說,還不是被你嚷嚷的?你抄人家作業還不嫌丟人,巴不得整棟樓都聽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