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八 區別(2 / 2)

永夜君王 煙雨江南 1779 字 2020-08-08

「他和你不一樣。」少女很誠實地回答。

面對千夜之時,她就象遇到了天敵,全身冰冷僵硬,連動根手指都不敢。而面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給她無法承受的壓迫感,可她還是能夠奮力一戰,至少可以死得象個真正的戰士。

這就是區別。

那年輕人似乎被這回答徹底激怒了,冷笑一聲,緩緩拔出短刀,說:「我和他最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他放過了你,而我卻會讓你變成一具屍體。記住我的名字,許浪,然後帶著這個記憶下地獄去吧!」

許浪出手如電,一刀當頭向血族少女斬下。他手中雖然只是一柄不到刃鋒剛過半米的帝國制式軍刀,卻被他使出了大斧重錘的感覺。

血族少女危急之際,揮劍上揚,劍鋒劇烈震顫中,將許浪的原力震散小半,竟然勉強架住了這一刀。無論反應還是劍技,她都達到了極高的水准,惟有等級和戰斗經驗尚有不足。假以時日,只要不隕落,那么她終會成為一方強者。

這刀被架住,許浪微感驚訝。他已經記不清上一個九級戰士能夠擋住自己的一刀,究竟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當晉級戰將之後,九級戰士就少有能夠擋得住他一擊的。而他一直在進步,一直在提升,如今距離十三級已經不遠。

但是第二刀血族少女就再也無力抵抗,她的原力防御被無可抗拒的大力打散。許浪短刀一絞,就把少女長劍挑飛,隨即刀鋒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然而他一點也不高興,臉上陰霾之色更重,盯著少女,雙眼中漸漸布滿血絲,狀若瘋狂。

「如果不是沒有錢,我何至於在晉階戰將時留下遺憾,又怎么會一刀連個區區男爵都殺不掉!如果我也能用洗髓池,趙君度又算什么!?」

許浪的聲音透著癲狂,手在微微顫抖,刀鋒也相應顫動,割破了血族少女的肌膚,鮮血順著蒼白肌膚流淌而下。看到血,許浪的臉色更加潮紅,顯得又是興奮,又是憤怒,聲音也變得歇斯底里。

或許在這個四顧無人的地方,行將親手扼殺又一名年輕天才的愉悅,讓他放棄了偽裝,徹底把心底積郁已久的陰暗泄出來。面對一個死人,多說兩句也沒有關系吧。

「趙閥當初我求上門去想要借用洗髓池,不管什么交換條件都可以!他們甚至連借口都懶得找,就直接回絕。那些家伙遲早要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代價!當我許浪登上武道至尊的那一天,趙閥必將在帝國除名!」

血族少女此刻反而不害怕了,用帶著譏諷和憐憫的眼光看著許浪,說:「原來你只是一個懦夫。」

「你說什么!?」許浪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說你就是一個懦夫,還想和剛剛那個人比?」

許浪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顯得有些扭曲:「好,你很快就會知道我這個懦夫會如何對付你。」

許浪湊近少女的耳朵,放低了聲音,「我會剝下你全身的皮,然後剜出你的血核,在上面刺幾十個小洞,但又不會把它從你身上拿走,而是放回原處,你明白嗎?」

少女忍不住開始顫抖。這對血族來說,是極致的酷刑。血核被反復刺穿,就再無法修復,連血池也無能為力。而它若被放回原處,又能與身體連在一起,維持生機,讓受刑的血族長久感受著剝皮痛苦,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所有針對血族的酷刑,大多是利用了血族強悍的恢復能力,可以長時間的加以折磨。

盡管害怕,少女卻絕不肯求饒,只是說了一句:「門羅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許浪又笑了。現在他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至少表面上是。

他拖著少女,准備找個僻靜的溶洞行事。現在距離最終決戰還早,他可不想那么早就和各方強者火並。隱藏好自己,在關鍵時刻動致命一擊,才是許浪的風格。

然而剛剛經過一處岔道口,許浪猛然感覺到周圍環境有異之際,一縷青幽光芒已經照在他身上,把他一直保持著的潛匿狀態全部抵消。許浪駭然現護體原力也在光芒里變得有些脆弱,當即大驚,行動敏捷地閃到血族少女身後,用她隔絕了那縷青幽光芒。

艾登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額頭的豎瞳還在亮著幽幽光芒,冷道:「放開她,然後給我滾!」

「看來這個小家伙對你來說很重要。」許浪反而抓得更緊了。

艾登冷笑:「一個血族而已,連子爵也不是,對我能有什么重要的。只不過殺你是早晚的事,所以不介意讓你多活一會。」

許浪陰冷地說:「是嗎?殺我?那倒要試一試了。」他忽然望向艾登身後,那里站著一名黑黑眼的女子,許浪卻直到現在才現她的存在。

一看到她的容貌和領口的淡金色曼陀羅徽章,許浪臉色頓時一變:「門羅的王女!」

如果只有艾登,許浪還打算一戰,越級挑戰於他而言可說家常便飯。但若加上夜瞳,那就是找死了。

許浪盯了一眼艾登,當機立斷,喝道:「好,她是你的了。」他把血族少女向前一推,自已再次進入匿蹤狀態,做了幾個迷惑動作,閃進身後一條通道。

但在那條通道盡頭,忽然傳來滾滾寒意,洞壁上瞬間掛滿了淺藍色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