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可是剛才城主的反應似乎有點奇怪。」
紀瑞俯身,親自動手拾起地上茶杯碎片,收拾干凈,方從容道:「不瞞您說,帝國這些人就是收購黑森林木材的大主顧。老夫之所以大費周章要開伐木場,也是因為他們的訂單。千夜將軍,這是老夫近來最大的財路,驟然聽聞,有所失神,也屬正常。不知可否問一句,千夜將軍這消息從何而來?」
「很簡單,他們准備了三艘戰艦,准備在外空劫我的貨物,結果被我全部擊墜了。」
紀瑞鼻尖微微見汗,他可是知道三艘帝國戰艦在中立之地是什么分量,也很清楚盧掃北那些人的實力。結果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被千夜全毀了?
「這個有沒有活口?」
「沒有。」
紀瑞心頭頓時一松。
千夜又問:「其它的人現在都在什么地方?」
「將軍,你這是要」
「斬盡殺絕。」
紀瑞苦著臉,無奈道:「這個,恐怕不太好吧?惡既然已經伏誅,余下的都是些辦事的嘍啰,不過依命行事而已。殺了他們也於大局無益,又是何苦?」
千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城主的意思是?」
紀瑞沉吟片刻,一咬牙,道:「我還想把這木材生意做下去。眼下惟一的主顧就是他們。而且我還沒弄清楚,他們究竟要黑森林的木材做什么。」
千夜點了點頭,說:「這筆生意對城主的意義是?」
「這幾年最大的生意,而且可能改變一下這一帶的格局。」
千夜笑了笑,問:「城主背後有神將撐腰了?」
紀瑞臉色頓時有些尷尬,道:「這個,暫時還沒有。不過有了這筆財源,請到一位神將也不是不可能。」
「好,那我就放過那些人。不過,我需要他們的名單、職位以及在這里的目的。」
「此事也不難辦。過幾天等我消息就是。」
千夜點了點頭,又和紀瑞約定了交易的細節,就起身離去。等他走了,紀瑞回到書房,臉色如黑雲一般陰沉,全然不見剛剛的惶恐之色,代之以久久沉靜,默默思索著。
此刻在虛空浮陸,戰局陷入膠著,已經持續了很久。趙閥以不墜之城為中心,將整個防區經營得如同精心打造的鐵桶一樣,滴水不漏。
經歷了千夜叛離一事之後,趙閥反應之激烈,手段之強硬出乎所有人意料。明里暗里數度出手,接連在朝中以各種理由罷免了數名官員,這些人級別不高,卻都位於要職,是帝黨的核心人物。這幾人一丟官,自右相以下,立刻感覺諸事運轉就不那么順利了。
而且趙閥還透過朝中官員放出鐵證,將其中一人下了大獄,只待秋後問斬。右相全力營救,竟無結果,令朝堂上諸大員深為意外。
除此之外,在短短一月之內,帝國內外先後出了數起意外,有座車墜崖,有浮空艦在空中解體等。這些事故生在天南海北,看似毫無關聯,可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每起事故中都會死一兩個帝黨。這些人同樣屬於位不高權卻重,而且被視為大有前途。
朝中大員們這時才想起,趙閥地處邊疆,坐擁兩省,手握重兵。這樣的門閥底蘊深厚,暗地里不知道掌握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此次接連干掉數位帝黨要員,就是擺明了殺一儆百,告誡各方,趙閥若是不擇手段,可以干出什么樣的事來。
右相一脈的人自是又驚又怒,可是除了在朝堂上辭激昂,一時竟無其它好的手段。他們思前想後,除了兵討伐趙閥,似乎沒有制勝的希望。
這讓帝黨著實羞怒交加,有許多人就開始運作軍部,想要軍部出面施壓趙閥。如此瘋狂行為自然不會有什么結果,帝黨也僅是想要讓趙閥知道,他們的決心有多大而已。
然而,如此強烈沖突,特別是趙閥行事已經近乎於觸及默認底線的況下,帝室卻出人意料地沉默,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生過。在軍部內一九鼎的長生王則閉關修煉,於政事不聞不問,態度相當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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