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渾身是血,已經昏死過去的白鳳一眼,隨後抬眼看向對面的林凡。
目光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
「小友,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高抬貴手,饒白鳳一命?」老者開口,緩緩說道。
林凡反問道:「區區一道殘魂,你憑什么認為,你的面子能讓我留手?」
老者也不生氣,捋著胡須,目光在林凡身上打量著,說道:「老夫只留一縷殘魂苟存於世,確實沒有這么大的面子,但如果是神藏呢?他的面子,能不能讓小友手下留情?」
「唰!」
聽到老者提起「神藏」這兩個字,林凡瞬間目光一凝,死死盯住了老者,沉聲問道:「你,認識神藏?」
神藏來歷成謎,即便是主宰和妖尊,也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此刻這個老者卻提起了神藏,這倒是讓林凡頗為意外。
「呵呵……」
老者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抹緬懷之色,說道:「六萬多年前,老夫曾有幸見過神藏前輩一面,我從你的身上,能夠感受得到神藏前輩的氣息,所以便猜測,你也與神藏前輩接觸過。」
六萬年前!
好久遠的時間,那個時候神藏便存在?
林凡問道:「你知道神藏的身份嗎?」
然而林凡失望了。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並不知道神藏前輩的身份,只知道他……」
說到這里,老者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出了四個字。
「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
「沒錯。」老者點點頭,說道:「當年老夫已經是化神巔峰境界,甚至一只腳已經邁入了煉虛的門檻,即便是面對真正的煉虛強者也能夠全身而退。但是面對神藏前輩的時候,卻依舊有一種面對巍峨高山一般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即便是當年的幾位妖尊,也比之不如。」
林凡緩緩點頭。
神藏卻是深藏不露,他的實力,絕對不會低於煉虛第三境!
這讓林凡對神藏的來歷,更加的好奇了。
「小友,你應該受過神藏前輩的指點吧?否則我還真想不出來,你是如何做到以化神中期修為,力壓化神巔峰境界的白鳳的。看在神藏前輩的面子上,就饒白鳳一命吧,他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懲罰。」老者態度誠懇的說道。
林凡嘴角微掀,看著老者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第一代守墓人中的老大吧?」
「沒錯。」
對於林凡猜到自己的身份,老者絲毫不意外。
他也沒有打算隱瞞什么。
「這么說來,這白鳳其實是你的後代?」林凡下巴抬了抬,說道。
老者點頭道:「是的,他是我的孫子輩。」
「我聽說過你們初代守墓人的事情,說實話,我挺佩服你們的。」林凡說道。
聞言,老者臉色稍緩。
但是林凡緊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凌厲了許多,「但是,白鳳犯的錯誤,不可原諒,他的命,我要定了,誰也保不住他!」
說完,林凡便盯著老者。
老者長長吐出一口氣,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肩膀耷拉了下去,說道:「也罷,也罷。確實是白鳳犯了錯,有此結局也是他自找的,呵呵……」
老者苦笑兩聲,身形變得更加的透明。
他本身便是一縷殘魂,只是因為對那一代鳳皇忠心耿耿,所以在隕落之後,神魂未滅,始終留戀於此,這次是他首次現身,也將會是最後一次。
「不過能看到我鳳凰族出了五彩神鳳,老夫也滿足了。」
老者回頭看了眼正在接收傳承光球融合的火鳳,滿臉笑容。
聲音變得虛弱了許多。
隨後,老者魂魄消散,徹底消弭於空中。
林凡看向在血泊中昏迷著的白鳳,搖頭道:「你真是丟盡了你先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