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節(1 / 2)

</br>玉臉,完全打破她素日漠然塵世的形貌。

就在眾女即將絕望的一刻,救星終於從天而降。

惜春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微風自她身側吹過,風兒看似細微,但卻吹得人潮向兩側倒去,剎那間空出一條筆直的通道,直達緊閉的朱紅大門前。

「啊」

惜春詫異不已,難得脫口驚呼,大張的雙唇還未合攏,一道飄逸如仙的倩影已經凌空飛至,好似天仙臨塵般飛向大門。

「是她她竟然有如此本領」

惜春天生淡漠,令她在眾人中最為清醒,一眼就認出出塵脫俗的妙玉。

「轟」的一聲巨響,厚實的門板剎那間終結它的使命,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化為碎木四濺而飛。

大廳內的下人們不由自主停下動作,不敢置信地望著呼嘯而來的狂風,可賈政卻絲毫未受影響,此刻他的腦子只有唯一的念頭打死孽障打死孽障

入魔的賈政見下人們呆呆出神,他猛然奪過棍棒,大步走上前,然後高高舉起棍棒,用盡全力砸向寶玉的後腦。

「啊」

眾人同時驚呼起來,因為這哪是家規教子,分別就想親手殺兒眾女一涌而入,正巧看見賈政舉起木棒狂猛下落。

稟性溫婉的迎春與李紈不堪如此驚嚇,雙雙步上王熙鳳的後塵,她們抱著虛弱的林黛玉倒在地上。

一陣驚呼聲中,幾個丫鬟如紫鵑急忙上前扶持小姐。

混亂再次來臨,薛寶釵與探春也失去分寸,頓時心亂如嘛,只能看著木棍狠狠砸向寶玉的後腦。

「大膽妖孽,休得造次」

挾帶無盡怒火的劍鞘隨著妙玉的怒斥直飛而出,寒光一閃,劍鞘搶先擊中賈政。

妙玉含怒而來,法力猛烈激盪而出,賈政一聲怪叫,就向後拋跌,凌空翻滾的身軀灑下一股血霧,落地後他已是無知無覺、一動也不動。

異變太快,盡在眨眼之間。

賴大等人石化當場,片刻後,才想到一個事關自己生死的問題老爺難道被打死了嗎

一眾下人連滾帶爬來到賈政的身前,探手後這才安心,皆心想:還好只是重傷,還有呼吸

煙消塵散,回過神來的眾女頓時一涌而上,在看清楚一片狼藉的大廳後,她們再次花容失色、木然呆立。

寶玉不出意料的倒在地上,臀部與大腿一片血漬,觸目驚心,而「凶手」賈政則一動也不動,橫躺在一片血泊中。

「他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妙玉輕柔地說道,隨即飄然上前輕揮玉手,柔和的霞光隨手而現,寶玉體內的禁制有如陽春白雪般,迅速消失不見。

「啊」

恢復自由的寶玉心神一松,緊接著不能忍受的劇痛好似巨浪般席卷他的身心,醒釀已久的慘叫聲終於沖出他的喉嚨。

妙玉聽到寶玉的呼痛聲,雖然明知寶玉只是外傷,但關心則亂,芳心一顫,嬌軀向前一俯,就欲將寶玉摟入懷中。

「寶哥哥,你傷到哪兒啦」

探春的呼喊聲令妙玉身子一頓,然後停下動作,見眾女均撲向寶玉,她深深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御劍而起,好似天外飛仙般飄逸離去。

妙玉雖然美絕天人,但眾女卻無心驚嘆,探春的動作最為快捷,迎春與薛寶釵則扶著林黛玉緊隨其後,眾女七手八腳地扶起寶玉。

王夫人在丈夫與兒子之間略一猶豫,下意識追上眾女,連一貫愛在賈政面前爭寵的趙姨娘也放棄「可怕」的賈政,倒向寶玉一方。

片刻間,寶玉身邊人影幢幢,而賈政的身旁卻只有幾個下人,而且他們也是面色驚恐、一臉緊張,生怕再出什么恐怖的事端。

經此一鬧,賈政以往謙厚正直的形象盪然無存,在眾人的心中,此刻的榮國府二老爺與惡魔也相差無幾。

賈家姑娘中,唯有惜春沒有隨著眾人上前,她見寶玉還能回話,淡漠的外表下,一顆芳心緩緩回到原位。

意念一轉,惜春望向妙玉消失的方向,淡漠的雙眸突然爆發一團熾熱的光華。

這絕對是她人生十幾年來目光最為明亮的一次。

惜春生性「古怪」對世俗的一切沒有太大興趣,迷茫的芳心完全不知自己要追尋什么,但妙玉先前的神奇異術好似一把利劍憑空突現在她的心房,以不可抗拒的威勢劈開她心海十幾年的迷霧。

惜春那薄薄的玉唇微微一張,心聲差一點涌出檀口:找到了,我找到了,我要拜妙玉為師,像她那樣飛躍塵世

「來人啦趕快將寶玉抬到我房中。」

王夫人母子連心,見寶玉被打得如此慘狀,不由得厲聲道:「從今日起,誰要再敢打寶玉一下,我就親手將他打死」

面色蒼白的下人們全都身體顫抖一下,隨即爭先恐後上前攙扶寶玉,先前執棍的兩人跑得最快,努力爭取將功贖罪。

寶玉被眾人托著,身子剛一動,就被劇痛再次打倒,不可抑制的冷汗從他白得嚇人的臉上落下。

「蠢材,去找張春凳來,抬寶兄弟回房。」

聰慧睿智的薛寶釵臨急不亂,美眸威儀流轉,極力平靜地道:「將二老爺扶回他房中,速速請御醫前來。」

薛寶釵的話音未落,已清醒過來的林黛玉虛補充道:「寶姐姐,我看舅舅,好像中邪了,再找個道士來看一看。」

「對,我看老爺這樣是中邪了。」

趙姨娘連聲附和。

趙姨娘曾經請馬道婆陷害過寶玉,對邪術更了解,大聲附和後,不由得心虛的望了身受重傷的寶玉一眼,最後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薛寶釵雖不懂這些神怪的事情,但為防萬一,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照林黛玉的意思吩咐下人。

又寬又長的春凳抬入大廳後,寶玉一臉苦笑地被抬上凳子。

出門之際,寶玉回頭望了望凌亂的大廳,萬千感慨一閃而過,想不到自己竟然差點命喪於此

賈政,我不死,就該你死了恨火在寶玉的眼中熊熊燃燒,久久不休。

寶玉與賈政分別被下人抬進房間,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一切安排妥當後,眾女紛紛告辭去探望昏倒的王熙鳳等人,一時之間走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舍不得寶玉的王夫人獨自守在寶玉身邊。

趴在榻上的寶玉見王夫人珠淚盈眶,不由得心窩一暖,那股暖流與怨恨之火糾纏起來。

我該怎么辦報復對,我要報復假寶玉想到眼前之人是賈政的妻子,惡念猛然涌上來,就想傷害賈政的妻子。

不行她是我的「母親」戀母情結化作強烈的屏障,擋住寶玉心底惡念的沖擊,讓寶玉即將失去理智的心海險之又險地恢復清醒。

片刻間,兩道意念爭斗不休,難受無比的寶玉不禁拳頭一緊,重重捶打在床榻上。

「玉兒,你怎么啦可別再嚇為娘啦」

王夫人情急地俯身輕擁寶玉,焦慮不已的連聲急問。

王夫人豐盈的嬌軀不知不覺間與「兒子」緊密相貼,即使隔著幾層衣物,寶玉也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滑如凝脂。

就在這剎那間,在寶玉的腦海中爭斗的兩股意念「轟」的一聲意外融為一體他要報復賈政,還可以愛護眼前這個絕色婦人

對,就這樣嘿嘿瞬間寶玉的元神頭生雙角、壞笑不斷,與「小寶玉」湊在一起商量起絕世妙計。

賈府風波過去,虛空上兩團陰風停在金陵城外。

「唉,可恨,沒用的廢物」

「不是賈政沒用,是賈府有修真者破壞我們的計劃。」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連聲咒罵,最後只得無奈低嘆,轉身飛向來路。

第九章 獵母游戲

榮國府,賈政的房間內。

「回稟老夫人,賈大人只要服葯養息一段時間,身體自可痊愈,不過」

留守金陵的御醫手撫頷下黑須,面現迷惑之色。

「不過怎樣」

賈母雖然痛恨賈政的鐵石心腸、狠毒手段,但畢竟母子連心,怒氣一過,自是十分擔心昏迷不醒的賈政。

「下官在賈大人的脈息中感到他心脈極其微弱,可是體內生機卻十分強盛,而腦脈又混亂無比。」

御醫疑惑不已,搖頭嘆息道:「下官行醫數十載,還是首次見到如此奇怪的症狀」

「御醫,你的話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說清楚一點」

王夫人雙眸閃現焦慮之色,這御醫已不是賈家所請的第一位,她們連和尚、道士都請進府中,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救醒賈政。

「夫人,請恕下官醫術淺薄,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御醫面帶愧色地施禮告辭,連賈府配備的軟轎他也無顏乘坐。

「唉,又是這樣」

賈母老臉蒼白,連連黯然嘆息,每個大夫最後都是這一句,眾人的信心也在這句話的多次重復下消磨殆盡。

「對了,玉兒怎樣了」

賈母意念一轉,又關懷起寶玉。

「玉兒只是外傷,很快就會痊愈,他喝了安神湯,已經入睡了。」

王夫人想到寶玉平安無事,眼中的憂愁終於消散許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顫,頓時賈政凶神惡煞,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再次在她腦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么啦整年不歸家,一回來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兒子,太可惡了二股怨懟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緒微妙變化下,她眼底的擔憂少了好幾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幾個丫鬟幫你照料寶玉」

李紈柔聲詢問王夫人,然後看向站在下首的襲人三女。

寶玉沒有性命之憂,王熙鳳的心神也穩定下來,她接過話頭道:「是呀,姑媽一個人怎么忙得過來就讓平兒去你房中幫著做點雜事,可別到時寶兄弟好了,又把你累壞了。」

「唉」

王夫人玉臉流露出無奈,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欣喜,柔聲嘆息道:「我也想有人幫忙,可是寶玉大受驚嚇後,如今他見人就怕,除了我這母親,他連襲人也不讓接近。」

話音未頓,王夫人慈愛的目光透出濃濃的溺愛,語帶怨懟道:「都怪他父親這次打得太狠了,玉兒才會這樣,昨日連老祖宗進屋他也渾身發抖。」

眾女均吃過寶玉的閉門羹,無論是薛姨媽還是王熙鳳都突然變成寶玉眼中的「陌生人」弄得她們擔憂之余又多了幾絲忐忑情傷。

好在寶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轉,大夫診斷過後,說只要再吃幾貼安神湯、多多靜養幾日,自可完全好轉,眾女這才放下心。

「你說得也是。」

賈母點頭認同王夫人的話,隨即感慨道:「本來我還打算讓鴛鴦這丫頭幫忙,看來也只有勞煩你一個人好好照料玉兒了。」

「老祖宗,寶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來看他,竟然連面也不見,真是掃興。」

史湘雲不依的賴在賈母的懷中,嘟起小嘴說道,她活潑純真的氣息終於為賈府帶來幾許陽光。

「雲妹妹,待寶哥哥好了,你就讓他給你賠不是。」

林黛玉大受驚嚇,而「可惡」的寶玉竟然給她吃閉門羹,她自是心中有氣,在輕言淺笑之余,已將史湘雲拉上賊船。只要寶玉病好,精靈古怪的史湘雲加上靈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會是完美的「折磨寶玉」二人組。

「好啊」

史湘雲歡呼著從賈母的懷中蹦起來,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們就故意不理他,急他一急」

話音未頓,史湘雲的手指在眾好姐姐身上二點過,連襲人等丫鬟也沒放過,隨即大聲提議道:「你們也要和我們一樣全都不理他,看他還敢不敢不理我」

眾女不由得笑著附和起來,原本沉悶陰郁的氣息,在如精靈般可愛的史湘雲的歡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悅的薛寶釵少有的童心大起,國色姿容浮現淡淡的戲譃笑意,語帶調侃道:「那雲妹妹是准備一世不理寶兄弟,還是一時呢」

「當然是一時啦」

史湘雲毫不猶豫的開口回應,隨即秀眉微皺,猶豫不已的喃喃自語:「就冷淡他五個時辰,嗯,還是四、三就一個時辰吧」

「咯咯」

各有特色的少女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閃而過,邊笑邊低聲對迎春道:「二姐,惜春去哪兒,怎么一早就不見她人影」

迎春怡然輕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已出門了。聽丫鬟司棋說,四妹好像是去櫳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么」

香菱與迎春最合得來,笑著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們這叫怪人找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

王夫人突然一聲低叫,抬頭望了望天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要是寶玉醒來見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內院豪華卧房內。

寶玉無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當然想的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賈府家事,甚至就連賈政的異變也沒有心思細想,在「戀母情結」驅使下,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刺激萬分的「獵母計劃」「沉思片刻後,得意的微笑浮上寶玉邪魅的面容,他不由得為前日的靈機一動大為得意。

「受驚過度」絕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反應,也絕對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絕妙借口,只有這樣,寶玉才能與王夫人單獨相處、朝夕相對。

有了充分的時間,以寶玉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手段,還不能將王夫人這深閨怨婦手到擒來

嘿嘿賈政,老子一定要狠狠報復你邪笑聲在靜謐的空間內回盪,笑聲未落,寶玉面色突然一變,轉眼間仿佛變成驚恐的羔羊般,在被窩內瑟瑟發抖。

「你們就待在這兒吧」

行至中門時,王夫人回身對隨行的丫鬟、仆婦玉手輕揮,止住她們跟隨的身影,語帶鄭重地道:「不要大聲喧嘩如果驚擾到寶玉,全部重重責罰。」

「奴婢們知道」

一眾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獨自走入內院。她們下意識的望了望兩門之間那長長的距離,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點杞人憂天。

「別打我,我怕母親,救我」

王夫人剛走到內院門前,斷斷續續、驚惶無助的哀號聲立刻傳入她耳中,她本是優雅從容的玉臉瞬間花容失色,無比急切地掀簾而入。

「玉兒,為娘來了,別怕」

王夫人雙眸閃現慈愛的光輝,萬種風情地走向受驚過度的寶玉。

「母親」

寶玉不顧臀部的疼痛,無比激動地撲入王夫人的懷中,情懷激盪下,他的俊臉「無意間」落在王夫人的雙峰之間,雙手則環在腰間上。

「又嚇著了」

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地輕撫寶玉的頭,連聲安慰他受驚的心靈。

「嗯」

寶玉好似孩童般賴在王夫人的懷中扭動著頭,臉頰在這片刻間感受著膩滑飽滿、幽香醉人的熟婦風情。

長久的擁抱後,寶玉抬頭對王夫人道:「母親,孩兒又做噩夢了。」

話音未頓,未待王夫人憐惜的話語說出口,寶玉再次說:「我還想睡覺,可是又害怕再做噩夢母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這兒陪陪孩兒」

「這」

王夫人想不到寶玉會要求自己陪他睡覺,雖是「單純」的要求,但她也覺得十分尷尬,不由得芳心紊亂、猶豫不已。

「母親」

寶玉搖晃著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著。」

看著寶玉雙目中的哀求與無助,王夫人芳心一軟,暗自思忖:寶玉是我的兒子,我不幫他誰幫他

念及此處,王夫人的寵溺之愛戰勝隱約的不妙之感,她語帶嬌嗔,輕輕拍了寶玉的肩背一下,道:「你這孩子,好、好別鬧了,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寶玉在心中大聲歡呼道。

「母親,你對孩兒真是太好了。」

激動無比的寶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內側挪動,連因移動帶來的疼痛也忘了個一干二凈。

王夫人略帶好笑地看著寶玉的舉動,卻不知自己已經落入色狼所設的陷阱。

「母親,你快躺在孩兒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覺。」

未待王夫人有所反應,寶玉已將略顯無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邊。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寶玉的身邊,而且隨著寶玉那火熱的身軀挨過來,久未與賈政親熱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顫,立刻醒悟寶玉已經長大成人,不由得產生一絲後悔。

還是先將他哄睡了,然後悄悄離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轉,暗自下定決定。不料早有計劃的寶玉一雙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雙手果斷地環住王夫人的腰身,但他並未借機輕薄,只是老老實實抱住「母親」的身子,不過力道甚是堅定,絲毫不給王夫人逃走的機會。

慢慢來二點一點引誘她,嘿嘿寶玉深明循序漸進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腳老實,而且連外衣也未脫去,母子兩人就此合衣而卧。

王夫人芳心紛亂,緊張地躺在寶玉的身邊。

時光悠然過去,良久後,王夫人見寶玉並未有何出格的舉動,與自己緊密相觸的大手規規矩矩、一動也不動,這才緩緩松懈下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寶玉已經進入夢鄉,嘴角浮現一縷純真的睡容,令王夫人下意識的感到安心:嗯,寶玉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輕輕挪開寶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寶玉的大手再次環上去,迷迷糊糊地說:「母親,不要走,我怕。」

「母親不走,玉兒別怕,乖乖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