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淡淡說道:「堂堂神州第一當鋪要拒人千里之外嗎?」
沉沉冷冷的聲音出來,一句話就讓一樓整個大廳全安靜下來。
朱兆雲面色一變,冷笑說道:「福源典當歡迎任何人。前提是有意向合作的顧客。」
「我剛剛問你,你要買這塊表。你還沒回答我。」
金鋒淡淡說道:「有意向的顧客就接待,沒意向就不接待。」
「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朱兆雲頓時語塞,一張馬臉一陣發青。
金鋒輕輕曼曼的說:「買肯定是要買的。」
「文靜女士。如果我要買這塊表,你可以給我多少折扣?」
文靜忍住笑,輕輕說道:「這塊18k金老式懷表是我們店的死當物品,當初是一個姓洪的老太太拿過來當的,當期是一年半,現在已經過了贖當期限。」
「但我先提醒先生,雖然他是18k金金表,也有三問、萬年歷和計時三種奢侈功能,但這塊表是壞的。」
「我們找了天都城的鍾表大師,他們的回復也是無法修復。」
「這塊表除了無法修復之外,還有表殼正反兩面都有刮痕,尤其是背後刮痕塗鴉非常嚴重。」
「鑒於這些原因,我們朱經理給我的底限價格……」
「二五折就能賣。」
「是這樣的嗎?朱經理。」
朱兆雲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盯了文靜一眼。
這個文靜,把這塊表的什么缺點都說了,還暴了底線價格,根本就是在跟自己抬杠。
但轉念一想,卻是陰笑起來。
這塊表放在這里已經七八年了都無人問津。
雖然這塊表是18k金的老式懷表,雖然也算是個古董物件,但他的問題卻是太大了。
首先就是生產這表的廠家,是羅馬帝國的一家私人家庭作坊,在一戰的時候就已經毀於戰火,再無傳承。
第二就是這表修不好,品相極差。
原本收的時候就是以極低的價格打包一起收的,收過來以後找了天都城的大家看過,就簡單的四個字,無法修復。
這塊表也就成了雞肋,拆零件又不值幾個錢。
總部那邊,這塊表的檔案早已列入黑名單,交由自己處理。
現在竟然有個傻子樣的土鱉要買這表,那賣的錢還不全是自己的。
想到這里,朱兆雲笑著說道:「對。文靜你說的很對。二五就二五。」
「只要你買得起!」
跟著文靜就報出價格來,只需要兩萬塊。
金鋒卻是沒回應,反而說了另一番話。
「懷表不都是有配套的表鏈嗎?請問這塊表的表鏈在哪?」
朱兆雲冷哼一聲:「生產這款表的歐洲廠家早就沒了,那還有什么表鏈?!」
話剛說完,文靜卻是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來。
俯身下去,從底層的櫃台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里靜靜的躺著一根金色的手鏈。
手鏈有些粗,顏色有些老舊。明顯的,這手鏈的品質只有18k或者更低。
金鋒眼底浮現出一抹異樣,呼吸加快,手卻是紋絲不動,指指懷表。
文靜會意輕點玉首,拿出表鏈與懷表配好。
一手握表,一手持鏈,輕輕放在潔白的毛毯上。
金鋒滿意點頭,大聲說道:「確實是原裝表鏈。」
「兩萬。我買了。」
「請開票。文靜女士。」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全都被震住了。
只見著金鋒從濕漉漉破舊包里掏出一個大大的塑料袋來,手一翻就把塑料袋倒了出來。
紅的,綠的,黑的,黃的,還有硬幣滴滴滴的清脆聲音。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全都翻起了白眼。
朱兆雲冷笑迭迭,鄙夷的看著櫃台上一大堆錢幣,鼻子里冷哼出聲。
「土鱉。」
心里頭想著拒絕收零鈔,但一想自己馬上就能拿到兩萬塊,也就忍了。
文靜愣了愣,望著身前一大堆錢,忍不住瞧了金鋒一眼,帶著一股子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