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件東西是非賣品,要是賣的話,總價值不會低於雍正印璽。」
「其他這些金器玩意,做工只是湊合,也不太值錢。」
「一個就賣幾十萬吧。」
仨兄弟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還有這個,熔血草,價值等同於葛家給我吃的兩百年老山參。」
「專治腦血栓和貧血。」
半響,周淼弱弱的問道:「鋒哥,那那我燒壞的又是啥?」
金鋒靜靜說道:「字冊是心經法帖,寫他的人叫做弘一大師。」
周淼暗地里長出一口氣,心道還好還好,一個和尚的字,再貴也比不上那些金器。
金鋒默默念道。
「弘一法師。佛家律宗第十一代祖師,民國四大高僧之一。學貫中西,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話劇鋼琴尤為強項。」
「巔峰之年遁入空門,大徹大悟,終得至高佛法。」
「他沒出家前,叫李叔同。」
「還記得小時候,九叔公經常叫我們唱的那首歌嗎?」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就是他填的詞。」
說到這里,金鋒忍不住心口一痛,點上煙來靜靜的讓煙霧包裹自己,靜靜的抽著。
手捧心經法帖,目光深邃而恍惚,輕聲說道。
「三十八歲前風光無限,二十文章驚海內,琴棋書畫才情高縱……」
「無論在任何一個方面,包括他最不擅長的纂刻上,近代史上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三十八歲之後幡然醒悟,看破紅塵,引發世人軒然大波……」
「在他剃度沒多久,他的老婆孩子萬里迢迢來找他,跪在靈隱寺前,只求一見,他卻不見。」
「棄家毀業不為此,大徹大悟不消說。」
「在門外,他是無可挑剔的才子,關上門,一樣成為佛門高僧,律宗第一人。」
「他是唯一能做到有過痛苦忘記痛苦,有過執著放下執著,有過牽掛,了無牽掛的大師……」
「真正的大師!」
張丹幾個雖然不知道弘一大師是誰,但那首《送別》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小時候村子里的九叔公最愛教的就是這首歌。
唱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到今天才知道李叔同就是弘一。
「這是他一九一九年的親筆手書法帖,從字里行間里可以看出他內心向往的變革和追求的超脫。」
「筆法之老道犀利,力透紙背,帶著魏碑風格卻又自成一派。」
「這樣的書法,太難得了。」
龍二狗可不在乎金鋒的感慨,斜著眼瞪著金鋒,沒好氣說道:「那這玩意值多少錢?」
金鋒哼了聲,更沒好氣的回了過去。
「你就知道錢。對牛彈琴。」
「這法帖,非賣品。價值連城。」
龍二狗冷笑連連:「不賣留著下蛋?」
「這些東西就是個死東西,錢才是硬通貨。有了錢有什么買不到?」
金鋒沉著臉叫道:「你要那么多錢搞什么?」
龍二狗根本就不怕金鋒,正面剛懟過去,大聲叫道:「給老大買房,這是你自己說的。」
「給三水治腿,給老五老六找個好大學,給帝都山老家重修……」
「還有什么?」
「還有,還有老子……老子也要買車買房……」
「還有沒有?」
金鋒的質問一聲比一聲狠厲,龍二狗卻是根本不害怕。
「還有……還有對了,把欠母老虎的錢也還了……」
「還有嗎?」
龍二狗怒視金鋒:「沒了。暫時就想到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