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大師是吧。我是孟棟,你叫我老孟就行。」
這話說完,孟棟面色再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頭苦嘆。
「這個小秋雅啊,一心就只想到撲在工作上面,吃苦耐勞是任勞任怨……」
「患了重病依然重傷不下火線,風里來雨里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來的最早,走的最晚。」
「我已經多次的批評教育過她了,可她就是不聽……這是什么樣的一種精神?」
「太無私了。太偉大了。」
跟著又換了一副尊榮,語重心長、慷慨激昂的說道:「還好有你啊小金大師。」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燕秋雅同志必須無條件的好好的在家休息,這是組織上的決定。」
「工資福利一分不少!」
「就,這么定了。」
一干圖書館的員工們完全懵逼傻眼,呆立當場。
在所有員工眼里、孟棟館長大公無私、公平公正的完美形象,瞬間崩塌。
金鋒鼻子里輕哼一聲,逮著孟棟的手輕輕握了下,淡淡說道:「我代燕秋雅女士謝謝孟館長好意。」
轉過頭來,沖著覃允華說道:「覃館長,請教一個事。」
覃允華頓時渾身一哆嗦,趕緊笑著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小金鋒你有話直說,直說,都不是外人。」
金鋒淡淡說道。
「蘇子瞻的手札,現在是什么價?」
快到十月,整個錦城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
躁動!
八天的大假馬上就要來臨,勞碌奔波大半年、背著重重的殼的人們沉寂麻木的心在這些天里逐漸被喚醒。
八天大假屬於不敢想象的奢侈,各大新媒體朋友圈天天都是國慶去哪的新聞和段子。
國內的景區早已如臨大敵般,推出了一系列的安全保護公告。
國外各個熱門景點城市和國家不甘示弱紛紛推出了黃金大假的旅游攻略。
無數奢飾品大街和賣場正在加班加點培訓員工神州話。
最重要的一句話就是,歡迎使用人民幣。
十三億的神州人,一旦放出去,那是多少的鈔票和經濟效益。
不知不覺,神州,已然強大如斯。
國外和奢侈品這些都是有錢人才能玩的,普通老百姓也就在臨近的景點走走看看。
再底層的老百姓依然過著最平凡的日子。
「鋒子。這頭石犀要什么時候才能埋?」
「覃允華、黃冠養那一幫子老頭都來看過好幾次了。」
廢品站廢紙區,張丹將厚厚的一摞報紙甩上紙山,輕聲說道:「會不會被他們認出來?」
「還有些日子。」
紙山上的金鋒單手拎著報紙碼放好,撇撇嘴,看看沼澤地邊上的兩個老頭,輕輕說道:「就這兩只大耗子,再讓他們看十年都是白瞎。」
「看石犀也就是他們倆找的借口,目的是那口龍頭鍘刀。」
似乎心有感應似的,石犀旁邊的黃冠養和覃玉華轉過頭來,沖著金鋒招招手,嘿嘿笑不停。
陰魂不散的兩個老賊。
碼放好最後一包廢報紙,金鋒捏捏自己的右臂處,眉角露出一抹舒展。
幾天前右臂已經拆了夾板,每天定時三次的針灸斷臂恢復的速度異於常人三倍,現在右臂雖然還不能拎重物,基本活動已然無礙。
眼光一掃,金鋒嗯了一聲。
跳下三米多高的廢紙山,手里拿著一片報紙揣進兜里,走進自己的小屋。
金鋒一動,黃冠養跟覃允華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竄了過來,一前一後擠進金鋒的小屋。
金鋒早已坐在桌旁,開始著手修復那冊蘇東坡的手札。
蘇東坡的大名就不用再多說,牛逼得不能再牛逼的宋詞大家,大家里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