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寬急了,騰的下站起來,走到金鋒身邊,笑著說道:「別急著走啊小伙子。」
「既然你不願意參加鑒寶會,那……那……」
「這東西,不知道你願意出手嗎?」
眾人一聽,又是一驚。
金鋒慢慢側首過來,看看周易寬,輕聲說:「你要買?」
周易寬六十多歲的人,在省里待了一輩子,也是混成精的主。
見到金鋒這個樣子,頓時就感覺有門了。
沖著金鋒點頭:「我買!」
「行啊,周大師要買這兩件東西。我肯定要轉手的。」
「不知道周大師出多少?」
周易寬呵呵笑起來,淡淡說道:「你是四千塊買的,我給你翻十倍,四萬塊,怎么樣?」
這話出來,四周的人頓時睜大了眼睛,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一轉手就賺了三萬六千塊,簡直是撿了個大漏啊。
金鋒吸了一口煙噴在周易寬臉上,獰笑出聲:「周大師這是想撿我的漏嗎?」
周易寬心頭咯噔了一下,趕緊說道:「絕無此意,我……」
金鋒冷冷打斷了周易寬的話。
「周大師也是出過書的人,你是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還是裝作不知道?」
「還是,需要我給周大師背出來他的出處嗎?」
乍聽此話,周易寬噝了一聲,倒吸一口冷氣,一張老臉頓時刷白一片,非常的難看和難堪。
「呃……」
「這……」
「這……」
呃啊這的糯糯半響,周易寬尷尬的笑著,但卻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聲音緩緩沉沉。
「小伙子,這東西你能說說不……」
金鋒鼻子里冷冷嗤了一聲,冷笑說道:「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馬上就重陽節了。」
眾人聽了金鋒這話如陷入迷霧當中,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東西跟重陽節有什么關系?」
金鋒曼聲說道:「《禮記.王制》有記錄,五十杖於家,六十杖於鄉,七十杖於國,八十杖於朝,九十者,天子欲有問焉,則就其室,以珍從。」
「以上是周朝國法!」
「《漢書·禮儀志》,凡七十歲老者,持官府頒發之杖,可享特別優待。出入官府不受限制,做生意不交稅,膽敢欺凌拄杖老者,以蔑視天子罪論處。」
「這,就是鳩杖。我說得對嗎?周大師……」
這話讓周圍的藏友和吃瓜的群眾們頓時一愣。
「鳩杖!?」
「這是鳩杖!?」
「怎么鳩杖是這樣的?」
人群里還有有一些有點常識的藏友的,聽了金鋒這話,驚訝無比,好奇的問道。
「這就是鳩杖啊?終於看見實物了。」
「好像是鳩杖,我在荊楚博物館看見過,但是沒什么印象了。」
「對對對,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在徽州博物館也看過,但是那是個木頭的。」
「這個,這個好像是青銅的!?」
金鋒說完這些話,周易寬的那些門徒們頓時瞪大了眼睛,齊齊望向金鋒的包包,眼中充滿了貪婪和嫉妒。
只有懂行的才知道鳩杖的價值有多高。
而且這個鳩杖看著像是錯金帶松石的。
那至少也是在西漢朝的老物件。
周易寬心頭顫抖狂跳不止。
自己還想著抱著僥幸心理,希望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只是一時好奇圖好玩撿了這個鳩杖的漏。
畢竟這鳩杖屬於超級生僻的東西,出土的都沒幾個。不是特別懂行的人,絕對不可能認得出來。
哪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年輕竟然認出來這是鳩杖。
周易寬也是混成精的主,當下思緒急轉,立刻笑容滿面,當先重重的拍了兩下手,沖著金鋒叫道。
「好啊小伙子,難得啊,真是年少有為,我們老祖宗的東西就得靠你們年輕一輩的去發揚……「
所有人再看金鋒,已經由最初的不屑變成了現在的驚錯和敬佩。
周易寬一番言語將金鋒抬到了最頂端的高度,跟著笑著說道。
「小伙子,這確實是鳩杖。也確實是錯金加綠松石,難得一見的精品……」
「剛才我出四萬塊錢是跟你開個玩笑的。」
「我的真實報價,你聽好了啊,小伙子……」
「我,給你出四十萬!買下你的這個錯金松石鳩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