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種亂世年代,這些一碰就碎的瓷器能保留下來,實在是太難得了。
縱觀整個神州歷史,能把單色釉做到極致的,也僅僅只有宋代。
當年的宋代富甲天下,壟斷了整個本大洲幾乎全部的貿易,對商品的出口、生產那是擁有絕對的定價權。
愛買買,不買滾!
這時候,面包車里爬出來一個人老熊般的壯漢,趴在地上吐了半響沖著金鋒嘿嘿笑著:「老板,要我幫忙不?」
那是昆侖奴楊聰聰,在今晚的拼酒大賽里,楊聰聰一個人就干掉了三個東北壯漢,立了大功。
揮手叫楊聰聰滾回去睡覺,金鋒包好了哥窯盤子,再回頭過來的時候,弓凌峰和吳佰銘已經開始從哥窯盤的兩邊順著往兩面撬土。
這處墓坑不同於北宋任何墓葬,那些套路定式完全用不上,只能慢慢的摸索。
按照最基本墓葬的原則,發現了重要的陪葬瓷器之後,也就距離棺槨咫尺之遙了。
挖到這里,那就是三個人頂尖高手的強項。
都不需要再做任何交代,手里的家伙什快速翻飛,半個鍾頭就把周圍一片清理出來。
期待已久的棺槨!
重現人間!
棺槨周圍的土里埋著七八件東西,瓷器有定窯白刻花碗,還有幾件鈞窯盤子,執壺,都是單色釉。
造型做工相當精美,金鋒一件件看過,不知道咧嘴笑起來。
還有兩件三足爐和觚,一件是鱔魚黃,一件是天青。
這兩件東西一出來,金鋒都給嚇了一跳。
鱔魚黃的觚足有一尺高,造型異常的規整整齊,釉面如玉,開片紋就跟汝窯幾乎完全一致。
花觚的顏色就跟黃鱔背脊一般的顏色一般無二,在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強度異常攝人。
「鋒哥,這東西是……」
吳佰銘小心翼翼的問著金鋒。
金鋒定眼一看,上手摸了一圈釉面,再看看底足的火石紅,便自得出了結論。
「北宋官窯!」
「跟汝窯一脈相承。」
「在官窯發展以後,才出來的汝窯。」
「這是特級國寶,比寶島故博那個好。」
聽到這話,吳佰銘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趕緊把官窯花觚包好裹好。
另外一件天青色的三足爐同樣也是北宋的官窯,看著跟汝窯的顏色近乎差不離,但在細微的開片和足底上的燒造痕跡就能分辨出來。
四周清理結束,金鋒三個人蹲在黑黑陰森的棺槨前靜靜的看著。
棺槨的一半還埋在土里,棺木大部分已經腐爛,看材質也就是長白山上的紅豆杉。
紅豆杉在現在還算有點珍貴,不過放在以前,那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棺木,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在微弱的照明燈下,棺木散發出幽幽靜謐的黑光,腐爛木材上的泥巴輕輕往下滑落。
金鋒深吸一口煙吐了出來,點點頭。
「見棺發財!」
「起!」
弓凌峰手一頓,撬棍*棺木,奮力一撬。
「噗!」
棺槨並沒有被撬開,而是僅僅脫落了一塊朽木下來。
弓凌峰用勁過猛收勢不及,撬棍重重打在自己的下巴上,當即就蹲了下去。
「操!」
吳佰銘在一邊笑得聳肩抖胸,嘎嘎怪叫。
金鋒輕輕搖搖頭,撬棍*棺木縫隙,橫著猛力往左邊滑了一米,跟著再撬。
半截朽木應聲而起,棺槨露出了半大的一角。
吳佰銘打燈過來一看,頓時噝了一聲:「這是什么東西?」
手電照耀之下,棺槨里赫然是一只銅色的金屬腿!
金鋒陡然面色劇變狂變,毛骨悚然!
乍見這只銅腳的吳佰銘猛然間想起一個傳說,全身陡然炸裂,抽身爆退,尖聲怪叫。
「粽子!」
「銅甲屍!!!」
漆黑的深夜,吳佰銘凄厲的叫喊撕裂天地,恐怖到爆。
弓凌峰一聽粽子,駭得來魂不附體,嚇得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幾步跳上四米高的坑道,嘶吼叫喊。
「給我黑手,黑手!」
吳佰銘沖到大面包車上,翻撿出太陽能充電冰箱,從里面掏出一只凍得硬邦邦的黑驢蹄子扔給弓凌峰。
隨後扯出獵槍裝填子彈,嘴里凄厲的尖叫:「楊聰聰,上上上!」
「壓粽子壓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