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在這一刻開啟,纖修的身影微微一顫,輕輕的拉起纖薄的毯子蓋住自己。
一個古銅色的男子掀開帷幔,平靜的躺在床上,點燃一支煙。
纖柔曼妙的身子顫栗著慢慢的轉過來,散漫的宮燈照著月宮仙子般高貴的女孩。
青絲柔垂,半面遮紗。
精致小巧的五官如白蓮一樣的聖潔,吹彈可破的嬌嫩清麗絕俗,美得驚心動魄。
兩個人靜靜的躺在一起,中間空著的位置足以容納一條寬廣的銀河。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男子平穩的呼吸和女孩幾乎聽不見的呼吸慢慢的交織融匯。
陌生而熟悉。
月宮仙子般的女孩莫名的一陣嬌羞,悄無聲息的滑入涼被中不見。
一股香煙的味道在狹小的晚清紫檀大床上飄散開來。
許久許久,悶在涼被下的女孩悄然拉下一截涼被,露出一雙含情凝睇的水潤雙眸,
波光瀲灧間泛照出女孩羞怯的內心,還有發自心底又濃又怕的深深期盼。
旁邊的男子依舊靜靜的平躺著,靜靜的抽著煙。
又過了好久,含羞草一般的女孩有些忍不住了,再次躲進了涼被當中。
「金鋒你冷不冷?」
「還好。」
「要不要蓋涼被?」
「好。」
涼被下,一只蓮藕般晰白的玉臂輕輕柔柔卻又小心翼翼的彈出來,蠶絲涼被拉到金鋒的身上。
剛剛洗了澡的金鋒身上那股氣息讓女孩有些迷醉,手剛剛捧到金鋒的胳膊,就跟觸電一般,讓女孩的手立刻就縮了回去。
「金鋒,請問你還抽煙嗎?」
「不了。」
「那可不可以把燈關了,謝謝。」
「開關在你那邊。」
「哦,對不起。」
微微隆起的涼被中,素手起處一陣摸索,燈光,在這一刻熄滅。
兩個人客氣而又彬彬有禮的對話機械而呆板,笨拙而可笑。
房間一片靜寂,只有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
比雪花還要清純的一百倍的香味彌散狹小的空間里,充斥金鋒的鼻息,讓金鋒深深迷醉。
一張涼被下的兩個異性靜靜默默的躺著,無聲的情愫和曖昧在悄然的蔓延、交織。
黑暗中,女孩偷偷的探出臻首,悄悄的屏住呼吸凝望身邊近在咫尺卻遠隔銀河的男子。
隱約可見那刀刻斧削的臉,鼻丘如巍峨的山,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雙唇中那條線剛好對著屏風的縫隙。
一道月光直透過來,打在男子的臉上,泛起一道光亮,叫女孩不由得看痴了。
女孩用最溫柔的動作,輕輕的,想要去撫摸男子的臉,卻是在到了中途有黯然垂下,緊緊的咬著唇,長長久久的悄然嘆息。
又過了許久,男子還是沒有任何的主動和動作,女孩的心漸漸的冰涼,絕世無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哀婉。
愛君情切,愁腸千結。
難道,你就這么不懂風情嗎?
慢慢的,女孩縮了回去,默默轉過身。
「金峰……你,睡了嗎?」
「嗯。沒。」
「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好。」
女孩輕輕的嘆息著,過了會才低低柔柔的說道:「也許我說了這話會被你看不起。」
「但是,我還要說。」
「因為,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
「也許你會覺得這個要求很過分。」
「但是……但是……」
女孩的話有些急促和慌亂,還有深深的害羞。因為女孩的雙手已經快要把被單捏變了形。
金鋒嗯了一聲,輕聲說道:「你說,我聽。」
女孩半邊素臉緊緊的貼著芬香柔軟的枕,鼓足了勇氣輕聲說道:「我很感謝你能娶我,我也向你保證過我會做一個好妻子……」
「我想說……我想說……」
「你。能不能在娶我之前,先……把我們的關系確立一下?」
「謝……謝謝……」
說完這話,女孩渾身滾燙,已經羞得來卷縮成了一團,玉臉嬌艷欲滴,紅得來滴血。
涼被中的曾子墨難為情到了極點,緊緊的閉上眼睛,緊緊的咬著唇,恨不得鑽進地縫里去。
「怎么確立?」
耳畔傳來金鋒的詢問,語音中帶著些許疑惑和不解。
曾子墨都快哭出聲來,忍不住嚶嚀一聲,竟然說出了一句自己從未敢想說的話。
「花開堪折直須折。」
「如果你方便的話,請在我身上,貼上你的獨門商標。」
說完這話,曾子墨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抱著枕頭用力的蓋住自己。
大腦一陣陣的汩汩的跳動,口鼻傳來窒息的感覺,卻是絲毫不願意放開枕頭。
太丟人了。
我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會被他一輩子都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