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弄佛珠的手越發的重越發的快,嘴皮子也念得更快了。
「佛陀沒有國界,舍利子有他的歸屬。我身為神州佛門會長,有權決定舍利子什么時候去什么地方?」
金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話也是空智會長說出來的?
不氣反笑的金鋒曼聲說道:「空智會長,我覺得你的法號應該再加一個字。」
「空智……商。」
這話出來,梵青竹輕輕抿起了嘴。
空智會長鼻子的呼吸都開始急喘起來,沉聲說道:「多謝金鋒施主的贈言。有句話要請金鋒施主謹記。」
「海龍佛牙是我們佛門最重要的聖物……放在你那里並不安全,也不能最大限度的弘揚佛法精髓……」
「所以我們佛門,要求金鋒施主把海龍佛牙捐出來給全世界信眾供奉瞻仰,以顯佛祖佛法無量,光照眾生。」
聽見這話,金鋒當即渾身一震,面色悠變。
雙目鷹視狼顧飈射而出,直打空智。
哪知道這個死和尚竟然不睜眼睛,金鋒的鷹視狼顧也就沒了效果。
梵青竹乍聽這話也是被嚇了老大一跳。
叫金鋒把海龍佛牙拿出來,那不是強捐逼捐嗎?
你個老東西……真不知道金鋒是什么性格嗎?
面對這個老碧蓮都不要了的死禿驢,金鋒陰森森笑了起來,獰聲說道。
「我把海龍佛牙請出了世。你他媽這個死禿驢來撿現成便宜。」
「要不要我把錫蘭佛牙的影骨給給你。」
空智略微彎腰大聲說道:「正有此意。」
「錫蘭佛牙影骨也是千百年的聖物,我們當然要接收。」
「至於金鋒施主,可把海龍佛牙復制影骨自行供奉。」
金鋒肺都快氣炸了,面對這個油鹽不進的死禿驢完全就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還大言不慚的德行。
走到死和尚跟前金鋒冷冷說道:「老子把靈骨影骨給了你你是不是又要拿去獻給那些富豪富商達官貴人換幾億十億的供養費再討個幾億十億的功德錢完了再裝進你的腰包袈裟一裹變沒人看得見了?」
一口氣罵完這些話,金鋒指著空智嘶聲叫道:「你個死禿驢也敢打老子海龍佛牙的主意?你算個什么東西。」
空智和尚面色依舊平穩得不像話,向金鋒默默合什,長宣佛號靜靜說道:「金鋒施主你還有五個小時。今天下午我將率領世界佛門各大僧王法師前來,恭迎——」
「海龍佛牙回歸佛門。」
「到時候,由不得你。」
大聲說完這話,空智死和尚一甩寬大的僧袍,轉身大步走人。
金鋒緊緊的咬著下唇,拳頭都握緊了,眼睛里怒火滔天都快噴射出來。
梵青竹伸出冰冷的手輕輕握住金鋒手腕,花傘遮住金鋒的頭頂。
「你不應該回來的。」
「一回來就遇見這些煩心事。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說著,梵青竹便自咳嗽起來,慘白的玉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眸深處現出一抹痛楚。
金鋒甩手將煙扔得遠遠的,輕輕握住梵青竹冰冷的手,輕聲說道:「春雨寒,你不應該在這。」
梵青竹蹙眉輕輕,低低說道:「我沒地方去。」
說著,梵青竹就笑了起來。
凄零無助的笑叫金鋒刺痛。一只手挽住梵青竹瘦瘦單薄的嬌軀輕聲說道:「走吧。」
梵青竹的家同樣在西子湖畔,卻是在南邊的六和塔下。那是梵家在解放前就置辦的產業。
後來梵家的產業公私合營後,這處園子被指定作為梵家接待外賓的地方,跟西湖國賓館一樣的地位。
老園子的來歷非常大,滿清的時候是各個巡撫的私宅,雍正跟十三爺都還來住過。
到了民國以後又是另外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