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從造型和雕工來看,金鋒也只能估計出大致的年代。
觀音雕件自己也全部看過,並沒有發現玉雕師留下來的任何印記,也就讓這尊玉觀音來歷出處成為了一個千古之謎。
地上堆滿了一大堆的金箔,估計得有一斤多。金箔之下還有不少的棉絮將觀音包裹,保護得極好。
蓮座是普通的楠木的,樣式造型為明代中期,屬於後配。
也就說是玉觀音跟蓮座是故意人為的連接在一起,至於什么時候做的,金鋒同樣找不到答案。
幾百年的東西藏得這么深都被金鋒給揪了出來,一邊的梵青竹除了震驚還是震撼。
看著那跟自己相貌有五六分相似的玉觀音,梵青竹涌起一陣陣恍惚。
要是自己死了,能寄魂在觀音上,一輩子看著他陪著他,那該有多好啊。
不知不覺,情到深處的梵青竹輕輕的保住正在拾摞金箔的金鋒,整個身體緊緊的用力的貼著金鋒的後背。
小小的臻首搭在金鋒寬實的肩頭:「時光易老,人心易變。向來緣淺,奈何情深,金鋒……」
「我多想……多想跟你在一起啊。」
「那時候,我喜歡夏侯吉馳主動追他卻鬧了個天大的笑話……從那以後我就把我自己關起來……」
「直到遇見你。」
「你把我從渣土堆里刨出來,而我卻對你那么不好……我現在想到都會心痛。」
「佛家說不想不就會痛,可,不想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一行熱淚滴落在金鋒的後頸,拉出一條短短的淚線化作淺淺的淚痕,慢慢滲入金鋒的身體。
「祝你和子墨幸福。」
蚊子般的細語,情人決絕的呢喃,心痛如冰。
金鋒反手握住梵青竹冰冷的小手,頭往後仰,梵青竹的側臉緊緊摩挲著金鋒的粗糙臉龐。
「會好的。我會醫好你。」
梵青竹嬌軀一震,身子慢慢僵硬,流著淚含笑說道:「我又沒病。」
「我真的沒病。你不信,我撕個一字馬給你看看。」
這時候,小丫頭的身影慢慢出現在門口,靜靜的說道:「他們來了。」
梵青竹玉臉輕變,握住金鋒的手,低低說道:「別去。別理他們。」
「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的。」
金鋒淺淺一笑,輕聲說道:「幫我個忙。」
梵青竹整肅著臉:「好。」
「天熱,幫我剃個頭。」
「光頭。」
西子湖畔,煙花三月,游人如織。
春雨已經停了,溫暖的陽光散漫的照在西湖水面,泛起億萬道的金光。
山水靈韻天人合一,一幢幢的白牆翠綠掩印中傳來低緩凄迷的昆曲,繁華似夢。
就在人們欣賞著大好的美景間,遠處,兩列黃褐色的隊伍快步而來。
周圍的游客們有些奇怪,繼而卻是愣住了。
兩列黃褐色的隊伍竟然是那一群群亮光光的和尚。
這群和尚年紀輕輕,身材精廋而魁梧,目光犀利而沉凝,步伐穩健有力,周身勁氣勃發,活脫脫的一群八部天龍金身羅漢下界。
長長的隊伍將整個片區的西子湖畔全部站滿,羅漢們齊齊轉身將整個區域圍在其中,面對其中一幢小洋樓,靜肅不動變成雕像。
「少林武僧!」
就在游客們驚惑不定的時分,暗地里驚呼出聲的時候,只見著靈隱寺山門外出現了一片黃色的人潮海浪。
那海浪就如同是錢塘江大潮打在石壁上漫卷的滔滔巨浪,一幕一幕,一浪一浪,摧枯拉朽席卷全場。
一聲聲佛號在此時此刻響徹雲端,靈隱寺的鍾聲在這一刻史無前例的提前響起。
一聲接著一聲,洪鍾如雷傳遍四方,震顫人心。
梵音在這一刻陡然間高亢起來,西天之外,七彩晚霞遮蓋夕陽,將半個西天映照得一片絢爛,宛如仙境。
黃色黃褐色的錢塘巨浪漸漸逼近到現場,人們在這一刻猛然間發現了絕不可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