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里奧半垂眼皮輕聲說道：「聽我的話，回去吧。別再等他了。」

「他已經死了。」

「距離他進去已經一百零三天，他的屍體已經變成……」

妮可騰的下站了起來，歪著頭沖著里奧老頭嗚咽叫喊出聲：「我請你不要再說下去。」

「里奧……議長……」

「我的爺爺！」

黑黑的長袍一抹縞素的純白在黯淡的燈光下閃耀著天使般的光潔，帶著天堂般的氣息，令人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里奧玻璃膠般的渾濁的眼珠子閃過一抹不忍，卻是在下一秒化作一坨寒冰，冷冷的說道。

「他進去一百零三天，你也在這里等了他一百零三天……於情於理，你都對得起他。」

「你進去過起源，知道里面有多么的嚴酷。」

「沒有人能活得過一百零三天。」

「能讓你進來等他，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和妥協。」

修女服包裹下的妮可禁不住一陣陣的抖著，肩部不停的聳動，黑暗中有陣陣悲戚的嗚咽聲傳來。

「如果你們還當我是聖天使的話，就請你們收回成命。」

「我，願意一輩子侍奉聖母。」

里奧冷冷說道：「自打你遇見了這只東方惡魔，你的神聖不可褻瀆的純潔之心就已經被東方惡魔玷污……」

「你竟然還為了這頭恐怖的東方睡獅，做出大逆不道的行徑。」

「你……還把聖血都給了他。」

「神聖之城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若不是諾曼為你求情，你早就被剝奪一切淪為貧民！」

里奧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越來越嚴厲，妮可的身影在燭光的映照下越發的凄弱，最終頹然的跌落回去，黯然埋首。

深深的臣服在里奧陰冷重重的黑影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好久，里奧語氣緩和了下來：「你是聖女不假，但我們的教規可以做出修改。」

「代言人已經已經跟聖諾家族達成了協定。」

「圓桌會議將會在不久後開始，諾曼家族將會在圓桌會議上拿到多數席位。」

「你和諾曼的孩子將會成為未來的代言人，也會成為最年輕的代言人。」

「屆時，你將會成為萬皇之皇的母親。堪比伊麗莎白還要偉大的存在。」

「到時候……」

突然間，妮可昂著玉首冷冷說道。

「就算我死，也不會做你們的棋子，我，寧可永禁黑魔窟，也不會成為你們的工具。」

「我，遵從我的本心。」

諾曼面色悠變，怒視妮可，獰聲叫道：「本心？」

「西方的聖天使竟然愛上了——東方的惡魔！」

「這就是你的本心。」

「難道你曾祖父的日記上的記錄，你都全忘了嗎？」

「當年拿破侖為橫掃歐亞大陸，到最後他為什么不敢東進——你難道沒在起源之中找到答案嗎？」

「神聖之城耗費半年時間送你進入起源，可你連我們家族的秘密寶藏在哪都查不到。」

「天使號角你也找不到。」

「聖羅家族——」

「聖羅家族的聖諾之城，十二分支寶石，還有約櫃，你依然找不到。」

石壁之上，妮可的投影卷縮成一團，孤獨而絕望。

而那里奧老頭的身影卻是變得猙獰而張狂，宛如惡魔。

老里奧依舊沒有放棄對妮可的責難：「你知道如果讓聖羅家族得到了約櫃，得到了十二寶石，那會意味著什么嗎？」

「血月已經連續兩年降臨，這是千古未有之大變局……」

「你又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到了現在，你還在想著那只東方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