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倉土花了多久?」
袁延濤一張俊臉黑色可怕,寒聲叫道:「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
「現在的高嶺麻倉土雖然還有一些地方能找到,但土質已經不是原來能比。你一個禮拜能找到?」
「有人幫你忙吧?!」
袁延濤冷冷回應金鋒:「不關你的事。
金鋒嗯了聲,輕聲說道:「你所有的東西都做得全對,尤其是你的粘合技術外加燒造,當世一流,天工二字你當得起。」
袁延濤昂著腦袋露出一抹桀驁,正要說話。
金鋒卻是淡淡說道:「黃岩浦家的天衣膠水存貨不多,你能拿到很叫人意外。」
袁延濤冷哼一聲,又要說話:「我當……」
金鋒根本沒給袁延濤機會,沉聲說道:「天衣膠是專供國字號博物院、科學院社科院和工程院三院的專業機密膠水……」
「你能拿到,算你的本事!」
袁延濤再次重重冷哼又要說話,金鋒卻是搶先一步冷冷叫道:「成也蕭何敗蕭何!」
「天衣膠讓你把天字罐修復得完美無瑕,但是,也讓你留下了最大的敗筆……」
袁延濤眼神一凜,上前一步,憋了好久的話正要叫出聲,卻是又被金鋒給搶先打斷。
「夏鼎老先生曾經對羅挺院士傳過一個秘籍,這個秘籍只有羅挺院士一個人知道……」
「那就是,斗彩不能用天衣膠!」
「身為天工,你難道不知道嗎?」
連續數次被金鋒搶斷自己的發聲,袁延濤鐵青的俊臉漲得一片絳紫,厲聲叫道:「我,肯定知道!」
「所以,我在二次復燒之後,又重新上了釉水!」
金鋒輕蔑的看著袁延濤,淡淡說道:「所以,我一個曲抱橫彈,就把你的天衣膠給彈沒了。」
袁延濤一下子愣住,呆立當場。
金鋒這句話讓袁延濤完全失去了最後一點的抵抗力。
金鋒輕哼一聲,抬手就把手上的真品天字罐扔了出去,砸在袁延濤腳下,碎成了無數瓣。
金鋒的動作看似很輕,但其實卻是很重,那天字罐飛濺起來,一塊塊的小瓷片崩打在袁延濤的頭上身上,鼻尖冒出一滴滴的血珠。
金鋒冷冷的看著袁延濤,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來。
「下次再做天字罐,記得二次復燒以後上釉水一定要在常溫下進行。」
「不要糟蹋天衣膠。」
袁延濤渾身一震,心頭涌起一陣陣的恐懼,禁不住叫出聲來:「你——看過天字罐!?」
金鋒摸出煙來點上,長長久久的吐出一口煙霧,曼聲說道:「我看天字罐?!」
「你說得對,我當然看過。」
袁延濤呼吸急促,俊臉慘白恨聲叫道。
「你撒謊!你在第一帝國的時候,根本……」
猛然間,袁延濤顫聲叫道:「你什么時候看過?」
金鋒平靜的看著袁延濤,眼神有些飄忽,嘴里輕漠冷冷的回應道:「很久了。記不住。」
這話讓袁延濤又是一震,呆呆的看著金鋒,滿臉的不信,還有眼瞳深處最深的驚怖。
「你,你……你……」
剛才嘴皮子還犀利得不要不要的袁延濤眼神閃爍不休,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敢確定。
金鋒輕聲說道:「從你拿出這件天字罐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真假。」
「只不過我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才做得出這么完美的東西。」
「足以騙過任何人。」
「我之所以耽擱這么長的時間,就是等著你自己現形……」
「簡單點說,從一開始,我就在逗你玩。」
金鋒冷蔑的眼神冷漠的言語讓袁延濤氣得渾身發抖,卻是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七竅都在冒煙。
金鋒抖了抖煙灰緩緩坐了下來,擰開水杯喝了一口悟道茶,漠然說道。
「我教你的,懂了沒?」
聽到這話,袁延濤只感覺眼前一黑,頓時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我教你的懂了沒?」
這句話簡直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一萬倍!
英俊瀟灑得不得了的袁延濤面色死灰憤怒交雜轉變,雙眼中飈射出來的滔天殺意毫不掩飾的沖向金鋒。
雖然依舊站得標槍般的筆直,但緊握的雙拳卻是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金鋒那冷漠到無情的眼神讓自己感到前所未聞的恥辱和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