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拒絕得了有熊氏的誘惑,尤其是羅挺這樣的歷史考古大宗師!
那是炎黃兒女黃帝的父親部落!
一旦證實,那就是歷史性的顛覆。
金鋒一眼不眨的看著羅挺,心里大喊大叫……
「快跟我說話,快啊,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然而在五秒之後,金鋒的心猛然一沉。
羅挺僅僅只呆滯了五秒,便自又接著刷小廣告,動作機械而呆板,神色一如既往的漠然。
昔日犀利無雙的眼神,如今灰敗死氣的黯淡,金鋒一屁股坐了下去,滿是絕望。
羅挺刷完了這里的小廣告,也是氣喘吁吁,搭著花台一點點掙扎起來,拎著小桶去了遠處的公共場所。
金鋒心灰意冷的起來,茫然的看著太陽,眼睛一片刺痛,腦袋有些發暈。
這樣驚世的絕密都沒打動羅挺,只證明一點。
羅挺是真正的死心了,而自己,也快要心死了。
昨天中午的激將法失敗,晚上的感情招數也失敗。
剛剛的利誘法也折戟沉沙。
三顧茅廬也不過如此。
垂頭喪氣走到垃圾箱旁邊正要坐下等著羅挺出來,准備再使用最後一招。
這時候,兩個城管執勤從金鋒身邊走過,金鋒眼角余光一瞥,輕輕嗯了一聲。
只見著那兩個城管執勤走到遠處的樹下停住蹲了下去,將手里的兩個塑料袋倒在地上。
那……赫然是兩堆的煙蒂。
兩個執勤戴上手套把地上的煙蒂挨著挨著數了兩次確定下來,掏出小本本劃拉了幾下。
跟著起身來,四只腳將煙蒂嘩啦啦的刨弄散開,脫掉手套走到了對面的冷飲店喝起了冷飲。
沒一會時間,羅挺回來從垃圾箱旁邊拿起掃帚和鏟子頂著毒辣的烈日開始了又一輪保潔。
僅僅只過了三分鍾不到的時間,冷飲店的兩名執勤端著兩杯冷飲便自到了羅挺跟前,對著羅挺一陣嚴厲的叱喝,帶著羅挺到了遠處的樹下。
「你還說你掃干凈了!?」
「這些煙蒂哪兒來的?你怎么說?」
羅挺弓著身子呆呆的看著地上散亂的煙蒂久久,默默的要去掃煙蒂。
男執勤粗暴的將羅挺的掃帚奪了過去,嘴里冷笑叫道:「現在才想到掃了?剛干嘛去了?」
另外一個女執勤懶懶散散的端著飲料曼聲說道:「你什么都不用說了……也不用再解釋……」
「現在說罰款的事。」
「按照局里的規定,一個煙蒂二十塊,這里有六十五煙蒂,罰你一千三百塊錢……」
「簽字確認!」
女執勤唰唰唰的開出了一張票據遞給羅挺:「簽!」
羅挺呆呆木木的佇立在原地,佝僂枯瘦的身子輕輕的顫栗著,渾濁死灰的眼睛毫無半點生氣。
「簽啊,你耳朵聾了?」
「耳朵聾了還他媽還來做保潔?回家領低保去唄啊。」
羅挺依舊沒有說話,沉寂的看著那黑紅分明的票據,白紅斑駁的嘴皮無節奏的哆嗦著。
沒有做任何的爭辯,也沒有做任何的討饒,黑乎乎的滿是傷痕的手抖抖的去拿筆。
那女執勤厭惡的看看羅挺的手,退後兩步把筆收回來,冷冷的說道:「看你那樣子也不會寫名字。按手印。」
印泥盒子打開,羅挺大拇指輕輕放進印泥中拿出來,靜靜地看著那票據。
男執勤蠻橫粗暴的叫道:「還他媽愣著干嘛,按吶!」
這一刻,羅挺閉上了眼睛,拇指抖了兩抖,往那票據上摁下手印。
女執勤在咀著冷飲嘩啦啦的響,帶著對羅挺深深的厭惡,冷冷說道。
「上個月才罰了你一千,就是不長記性……」
「年紀大了眼睛花了就別出來掙錢了,把機會留給那些年輕人不好。」
「掃個大街都掃不干凈,你說說你還能干什么?」
「廢物。」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再被我逮著你沒掃干凈,你就別干了。」
羅挺彎著腰靜靜的聽著女執勤的訓斥和諷刺,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女執勤輕輕哼了聲,男執勤戳著羅挺的保潔服叫道:「還他媽杵在這里當僵屍吶,掃地去!」
「今天不准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