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千年風霜,這幅畫能保存到現在確實是極其難得,但畫心上面很多地方已經有了不同程度的開裂和掉色,絹紙也有不好地方磨損嚴重。
清理的過程中金鋒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真相。
這幅畫竟然是從墓里邊出來,怪不得這上面的收藏印款最後的年代會停留在木匠皇帝朱由校那里,往下就沒了其他印戳和落款。
根據絹本和畫心的氧化顏色和破損程度來推斷,估計出土的時間也就在三五十年之內。
至於這畫是從那個墓里出來的,金鋒沒那本事追查得出來。這些年被盜的各種大墓多不勝數,大羅神仙來也查不完。
在墓里埋了這些年竟然還保存得這么完好,也算是一個奇跡。
工作間的家伙什一應俱全,清理修復起來非常順手。
熬到凌晨四點多,終於把這幅鎮國級的畫作給弄完,金鋒也是疲憊不堪。
換上了新的濃茶,金鋒長長伸了一個懶腰,滿臉的倦色。
這兩天確實累得夠嗆,先後醫治趙老先生跟敗家子鄭威,耗費了金鋒極大的精氣神。
正是夜深人靜的之際,金鋒也終於得到一絲喘息的時間。心痛的取出所剩無幾的千年人參的參片猶豫半響,最終還是沒舍得用掉。
這片參片還是留給琳公主吊命吧。
一屁股坐了下去,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不足一尺高的如意瓶來,屈指彈了一下瓶子的外壁,聽著那悅耳清脆的聲音,金鋒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這個如意瓶的全名叫做乾隆宮粉地洋彩鶴鹿同春如意瓶。
這是乾隆官窯的重器。
蒜頭瓶口,垂腹,圈足外撇。腹部通景繪鶴鹿同春,群峰疊嶂,蒼松、翠柏林立,瑞鹿仙鶴悠然其中,餐松飲澗,其樂融融。
頸及足牆施宮粉地,其他地方如意雲頭紋、飾蕉葉紋,綴朵花、寶珠無數,每層紋飾描金線。
底部還蠻施松綠釉,中間則是罕見的礬紅書《大清乾隆年制》三行六字篆款。
這東西整體看起來就是一個現代的工藝品。在屁大的一個瓶子上把什么松啊鶴啊鹿啊水啊都混雜揉搓在了一起,再加上那些七八種顏色的釉色,完全沒有一點點的藝術美感。
這玩意……
金鋒還真的看不對眼。
但這中瓶子燒造最是考驗工藝,燒造起來也是相當的困難。
也就是這么一個完全不符合當時審美觀的瓶子,在2017年的時候拍出了1.22億軟妹紙的天價還不含佣金。
說起這個瓶子來還真的有些可笑。
在設計布局佳士得之前,這個瓶子完全不在金鋒的算計其中。
這瓶子佳士得當時的估價是在一億五到一億七之間,結果被弓凌峰趁著那時候現場一片大亂沒人競拍之際一口出價就白白撿了這個大漏。
如意瓶原本是一對,放在暢春園里里邊,是乾隆皇帝專門燒造給他母親熹貴妃皇太後的。
電視里面把乾隆弘歷說成是熹貴妃的養子,那都是騙人的。
鶴鹿同春如意瓶一直就放在暢春園里邊,隨著圓明園的倔起暢春園漸漸的不受待見。到了咸豐那會,日不落高盧雞把這里搶了個干凈,又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這對如意瓶也從此流失到了海外。
至於後來怎么分開了卻是不得而知。
去年高盧雞一個幸運的老白皮在翻查自己祖父郊區閣樓的時候,在一個鞋盒里邊發現了如意瓶,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這種水准的如意瓶入不了金鋒眼睛,隨手就放進盒子里鎖進保險櫃。
過去的這一天屬於自己,不但撿到了大漏還戰勝了某些不要臉的白皮。
回想這些天經歷的那些困難,金鋒感到一陣陣的慶幸,也感到一陣陣的心有余悸。
一關又一關闖過來,期間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唯有自己才體會得到。
直到剛剛過去的昨天,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黑暗中隱隱的有了一些曙光,讓自己也看到了那勝利的希望。
隨即,金鋒又輕聲的嘆息。
路還長,後面的關卡也會越來越多,一分一秒都不能掉以輕心。
就算是港島拍賣打贏了佳士得也不過就是那樣。
依照諾曼大鐵頭跟代言人那老狐狸的性格,輸了的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後面還有得打!
這群白皮不把他們打痛打殘打服帖了,他們永遠都不會罷手。
終究還是要做過一場。
微信在這時候發出了提示音,卻是子墨女士給自己的視頻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