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奇古銅色的臉,平淡無奇的並不端正的五官。丟在人堆里也完全沒人注意更沒人在乎。
他那油垢的臉上還有幾塊大大小小的疤痕,讓他看起來甚至有些丑陋。
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是如此的精亮,包容萬物卻帶著冷利如到達寒冷,仿佛這個世界都不在他的眼中。
這當口,男子突然舉起了匕首槍對著威廉王子的眉心。
霎那間現場的人全都變了顏色。
伊露的一個保鏢當即就要對著黑瘦男子開槍。卻是在下一步被身邊的保鏢頭子握住了槍口。
保鏢隊長沖著自己的手下搖頭,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驚怖,如同見到了來自地獄的死神,近乎絕望。
當保鏢頭嘴里輕輕念出幾個字之後,那一米九高雄壯的保鏢當即一個哆嗦,手中的槍砰然墜地,砸在自己的腳尖。
瞬間那保鏢就蹲了下去抱著自己的腳尖,一張臉毫無血色卻是一聲痛哼都不敢叫出來。
這一幕出來,寶島省的一幫人全都看懵了。看傻了。
黑瘦男子腦袋歪起一個小小的角度目無表情的看了看保鏢頭子,那保鏢頭子刷的下冷汗就從額頭上管涌般冒了出來。
冷酷一逼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一抹最和善的笑容,手都發顫。
黑瘦男子嘴角輕輕一撇,將匕首收了回來,吹吹匕首上的灰塵嘴皮輕啟漠然說道:「尊敬的威廉殿下,麻煩把槍管遞給我。」
「謝謝。」
呆若木雞一般的威廉王子滿臉冷汗長流,就像是剛剛從蒸汽房中出來一般。
聽見了黑瘦男子的話,威廉王子身不由主的打了個寒顫。
突然間化作冰雕的威廉王子如同上滿發條的鬧鍾,身子更像是綳直的彈簧,一下子開動起最大的馬力。
急速轉身過去,抬手就將那卸下的雙筒槍管抓在了手中。
這一刻,人們看到的是,威廉王子那抖如帕金森晚期的手臂。
還有那威廉王子一張扭曲得變形變異的白如金紙的臉。
現場的人們又看見了那絕不可能的一幕驚世畫面。
未來的日不落帝王、大日不落聯邦的共主威廉王子竟然向那黑瘦男子彎腰低頭,雙手恭恭敬敬的將槍管呈送到他的跟前。
這一幕出來,完全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謝謝!」
黑瘦男子拿過槍管與匕首合二為一鎖死鎖扣,五指扭動間,長四十公分沉重的匕首槍在手心里運轉如飛。銀光絢爛懾人心魄叫人看花了眼。
忽地間,黑瘦男子手一頓,匕首槍的雙管抬手就對准了威廉王子的腦門。
明明知道這槍中沒有子彈,但是現場每個人卻是只感覺那槍管里裝的凌天殺意比起子彈更加的凶猛。
「啪!」
「啪!」
兩聲扳機撞擊的脆響打碎了這個世界的寧靜。威廉王子身子接連抖了兩下,面色慘白如雪,連魂魄都被嚇得蹦碎成粉。
這個黑瘦男子……
這個黑瘦男子啊。
那是全光明會、共濟會的噩夢。更是神聖之城的噩夢。也是……自己的噩夢。
他是所有參與過港島中銀大廈佳士得250周年拍賣會嘉賓們畢生縈繞在心頭的夢魘。
惡魔!
最無恥的惡魔!
最殘暴的暴君!
偏偏這個人……卻是沒有人對他有任何的法子。
他現在是神聖之城的最尊貴的貴賓,更是光照會最最至高無上的恩人。
這個人,這個人啊……
「尊敬的……尊敬的……」
不可一世耀武揚威高傲的未來的國王牙關不受控制的叭叭作響,哆哆嗦嗦的向黑瘦男子叫出聲。
黑瘦男子神色漠然,民工般的粗糙臉上清冷如北冰洋的海面。緩緩收槍下去輕聲說道:「我剛才聽有人說起,他對我們神州青銅器非常的鄙視。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