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像個孩子般的老家伙,金鋒翹著二郎腿抖著腳跟叼著煙曼聲說道:「你猜!」
冰冷的回應並沒有讓陳梁生氣,反而挪動著屁股又朝著金鋒跟前靠了靠,笑容可掬的顫聲問道。
「李煜這個手札是小白樓樓里邊的?溥儀當年可是說過有李煜的真跡來的嗬。」
金鋒半垂眼皮喝著茶都懶得理他。
「歐陽詢這個……怕不是宋微宗銅人棺材里撿的?當時,當時那里面都裝了些啥?」
「星洲斗寶那會,顧愷之洛神賦是不是就從那里邊起出來的?」
金鋒依舊沒應承上桿子巴結的陳梁,自顧自的抽煙。
「嘿嘿嘿……」
金鋒越是冷漠,陳梁老家伙越是謙卑越是恭敬,半個身子靠到了金鋒跟前,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儂詞……聞著像是國外帶回來的。你給講講經過嗬。也讓我們漲漲見識哦。」
一幫子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百只的真眼睛外加幾十只玻璃眼睛齊刷刷的盯著金鋒,齊齊屏住了呼吸。
現場每個人的眼睛里都充滿了求知的渴望,就像是一群求知欲最強烈的懸崖村的孩子。
然而金鋒卻是懶洋洋的喝著茶,轉手將茶杯遞到王志松跟前,王志松徑自本能的雙手伸出去恭恭敬敬的接住。
這一幕出來,好些人都傻了眼。
「國家機密。無可奉告!」
終於,金鋒嘴里飆出這八個字來,當即就把現場的人嚇了老大一跳,紛紛露出深深的失望,嘆息聲更是此起彼伏。
陳梁老骨頭頓時一個抖索,恨恨狠狠的盯著金鋒,咬著假牙滋得滋滋作響。手里握緊了拐杖恨不得就向金鋒戳了過去。
金鋒看了看陳梁身邊的麗霞,漠然說道:「麗霞女士。請問,現在裁判團有結果了嗎?」
還未從三幅絕世手札中回味過來的麗霞玉臉霞飛吹彈可破,嬌艷得不可方物。盈盈眼瞳中波光流轉間陣陣芳香四溢,讓四周都變成了花的海洋。
驀然聽到這話,麗霞怔了怔糯糯嗲嗲的問道:「什么……什么結果?」
「啊……」
「你好厲害,我們輸……」
「等下!」
一聲嘶啞的等下從陳梁嘴里竄了出來。陳梁冷冷叫道:「金委員。你以為你就靠這三樣東西就贏了?」
金鋒穩坐釣魚台像一座黃山般巋然不動,嘴角裂開一抹邪意的笑:「怎么?輸不起想賴賬?」
陳梁迭迭冷笑不止,陰測測說道:「笑話。我陳秋實跨越了三個朝代,什么世面沒見過?我會輸不起?」
「你本來就輸不起。」
「我輸不起?好。我就問你一句。這三幅手札法帖有哪幅比得過王羲之?」
金鋒慢慢探頭出去跟那陳梁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靜靜的說道:「我儂詞秒殺寒食帖一條忠孝東路,歐陽詢跟顏真卿都是楷書四大家不分伯仲。」
「李煜的殘貼……當世唯一真跡手書,對王羲之的快雪晴時帖之臨本。」
「你說……誰贏?」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個老匹夫也配做大宗師。」
陳梁毫不示弱對著金鋒的鷹視狼顧,獰笑著嘶聲叫道:「老匹夫我認為,這場比試只是打和。你能把我這個老匹夫吃了?」
金鋒臉色陰沉得難看至極,嘴角狠狠一抽:「你個老東西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陳梁笑得更加的陰冷:「彼此彼此。」
現場氣氛陡然一下子就凝固起來,濃濃的火葯味在屋子里蔓延開去。
兩個人身上透射出來的寒意更叫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時候,陳梁身邊傳來了麗霞弱弱的聲音:「外公,可你剛才有說,這三幅書札法帖都是獨一無二的真跡。他們的價值絕對應該在我們這三幅書帖之上曖……」
陳梁頓時就氣得渾身打了個哆嗦,惡狠狠的瞥了自己小孫女一眼,粗暴凶惡的叫道:「我沒說過這話。你聽錯了。」
麗霞皺皺眉撇撇嘴輕聲說道:「可是,我也覺得金委員應該贏……」
陳梁大聲叫道:「打和!打和!打和!這局只是打和。接著比!」
金鋒狠狠瞥了陳梁一眼,往後重重一靠,指著陳梁點了點獰聲叫道:「給臉不要臉,那就接著比!」
悶雷般的聲音在房間里轟炸炸開激盪開去,震得現場的人眯起了眼睛,緊緊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