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紅葉悲壯的掉落下來,被雨水沖刷帶走。
眼看著紅葉就要無情的雨水沖入小溝,一只古銅色的手探了出來撈住紅葉。
攥在那黑黑的手中,濕漉漉的紅葉鮮艷如血滴滴的往下滴著水珠,像是淚水,又像是血水。
鐵門依舊在牢牢的關閉,拿著紅葉到了門口輕輕摁動門鈴。目光卻是停留在那兩層的小別墅上,透過蒙蒙雨霧,似乎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沖著自己微笑。
「鋒哥。你來了!」
「我等你快一百年了啊!」
「誰呀?」
「嗯!?」
「怎么又是你這個內地人!」
一聲粗暴的叫喚將金鋒從虛擬拉回現實。門內的中年管家直直的盯著金鋒滿臉的怒色和不爽,粗暴的叫喚。
「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朴園我們老板已經買下來了。現在這里是私人宅院。不接受任何人參觀。」
「我再一次警告你,這里是私人領地。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會報警。」
鴨舌帽下,金鋒略略抬頭輕聲說道:「你沒接到通知?」
中年人大聲叫道:「什么通知?」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么。最後一次警告你,你馬上給我滾!」
「滾!滾啊!」
也就在這時候,一輛寶馬車開到了門口摁動了喇叭。
中年管家定眼一看頓時露出滿堆的笑容,驚喜無限的叫著少爺你怎么來了。
快速開門打著傘出來殷勤的給對方遮雨。
一個穿著清爽的青年從車子鑽了出來,不停的擦著自己裸露的雙臂,嘴里嘶嘶的抽著冷氣。
「北市的天怎么這么冷?」
「爸。你就不應該把我從床上拖起來,都快把我冷死了。」
「咱們進去吧。我受不了了。」
那青年不過三十來歲,一身t恤短褲,腳下還穿著一雙人字拖,顯得不倫不類。
就在年輕人迫不及待就要往里邊走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叱喝傳來:「小東你敢進去。」
「房子已經賣給李部長了。從昨天起這房子就不是咱們姚家的。」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小東悻悻的看了看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朴園,嘴里嘟囔了幾句:「賣給李部長干嘛我們又要親自過來。叫人來辦手續不就完了?非要你親自跑一趟。」
車門開處,一個老人走下車,恨鐵不成鋼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遞給小東,輕聲說道:「這是李部長親自交代過的。要我把鑰匙親手交給他的人。」
見到這個老人時候,中年管家眼睛放光趕緊過去給老人撐傘不住的點頭哈腰:「老爺。你可大半年沒來了。」
「天冷快進去坐。」
老人嗯了一聲,慢慢靠近朴園門口,靜靜打量這座滄桑厚重的小小別墅,眼眸中露出一抹不舍。
「老爺你快進去坐啊。你的凍頂烏龍我還給你留著的。」
「不用了。阿軍啊,這房子……我賣給別人了。」
「啊!」
那中年管家頓時張大了嘴。
「這些年辛苦你照顧這房子。這些錢你拿去養老。」
「對了。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能再進去了。里面的東西一件都不准動。」
「現在你走吧。」
聽到這話,那管家不由得變了顏色。看著支票上那些數字頓時露出一抹怨毒。卻是在隨後戀戀不舍冒雨走了。
「這房子不錯!」
金鋒輕然邁步走到門口,靜靜的看著。
老人偏頭看了看金鋒和藹的笑了笑,輕輕點頭致禮:「是啊。很不錯。張學良先生在這里住了好些年。」
「嗯。三十一年零七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