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拉法嘴里叫出這句流利的神州話的時候,夏家上下頓時一震,跟著循聲望了過去。
頃刻間,所有人都得呆了。
夏玉周的手僵硬的停頓在半空,臉色巨變滔天,腦袋轟然炸開。
久經沙場的夏玉周瞬間調整了心態,跟著就著自己的手轉向了古里安,笑著說道:「古里安主席您好……」
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古里安根本無視夏玉周一步邁出快步從夏玉周身邊掠了過去。
古里安的西裝就從夏玉周的手上掃了過去,臨走還不忘淡淡說了一句話。
「您好夏先生。」
那一剎那間,夏玉周的臉都白了,一種巨大的侮辱從心底冒起,讓夏玉周痛不欲生,一副老骨頭搖搖欲墜。
夏玉周身後夏家上下滿滿誠意與傲嬌的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玉周竟然被無視了。
在這樣正式的外交場合中被外賓無視的情況,怕還是第一次發生。
那種被無視的羞辱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打臉。打得夏玉周眼冒金星幾乎當場就要暈厥過去。
夏玉周只感覺自己的腦門充血,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一張臉由慘白轉為豬肝,又復變成青紫一片。
這一刻,夏玉周只感覺自己身處在滾燙的溫泉中,下一秒的時候卻是一下就到了冰冷的唐古拉山口,冷熱交替,痛徹心扉。
趙慶周站在夏玉周跟前看了一眼也不說話,呵呵一笑,快步從呆若木雞的夏玉周身邊一掠而過。
聶建倒是定在夏玉周跟前,主動的伸出手去一把逮住夏玉周冷得極寒嚇人的手滿是關切的問道。
「夏老您怎么會來這里?」
夏玉周泛青的嘴角不自主的哆嗦著,勉強收斂心神呵呵笑說:「我……」
聶建滿臉關切的說道:「您瞧您老的手這么涼,怎么還堅持來這里?您應該好好養病呀。」
夏玉周面色通紅:「我……」
聶建的臉色輕變間回頭沖著隨行人員低聲罵出聲:「你們是怎么搞的?」
「我再三強調夏老身體不好需要靜養調養,你們怎么會通知夏老參加這樣的會議?」
「要是夏老出了半點意外你們擔當得起嗎?」
「你瞧瞧,夏老的臉色都這么不好了。」
聶建的小秘書是剛剛進來的實習生。沒在染缸里泡過哪里懂得起聶建的意思。
心直口快的小秘書當即回應說道:「辦公室沒有發過通知給這位夏老……老先生啊?邀請名單上一個姓夏的都沒有。」
聽到這話,夏家上下齊齊變色,三十多張臉黑成了焦炭濃墨一般。
姚廣德跟鮑國星痛苦的閉上眼睛,把那小秘書恨到骨髓之中。
而在夏家左右的座位上,華麒焜朱天一幫人卻是張大嘴瞪大眼,滿臉的古怪。
安?
啥子喃?
沒有發通知給夏家!?
邀請名單上一個姓夏的都沒有!?
那……那他媽,那他媽夏家不是,不是自己跑過來的?
這,這他媽,不請自來啊這是。這也太沒面子了吧。
這他媽的是蹭會啊!
蹭飯蹭酒蹭票蹭是蹭喝蹭撫摸,這蹭會還他媽是第一次見到啊!
噗哧!
呵呵!
哈哈哈!
朱天華麒焜幾個人忍俊不住一下子樂出聲來。
夏玉周身子猛地一抽,胸口不住的抖起來,連逮住拐杖的力氣都沒有了半分,撲騰一下重重跌坐回輪椅上,緊緊的捂住了胸口。
聶建沖著華麒焜等人投去斥責的目光,轉頭沖著自己的小秘書叱喝出口:「他不是什么老先生。他是咱們國家歷史考古的總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