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響亮聲中,金鋒取出電話點開梵青竹的名字撥號出去。
與自己想象中不同的是,梵青竹的電話依舊能撥通,卻是沒有人接聽。
連續撥打了三次均沒人接聽之後,金鋒放下了電話,默默點上一支煙輕聲說道:「你的身體不好。我給你安排個地方先住下來。」
青依寒輕眨眼皮默默望向金鋒。
眼前的金鋒跟以前並沒有任何異常,在他的臉上也看不見分毫的異樣。
這樣青依寒很是不解。
她深深的知道金鋒在自己閨蜜梵青竹心中的地位,更知道金鋒當年為了救梵青竹跑遍了整個世界而完全不在乎曾子墨的感受,也不在乎圈子里的流言蜚語。
那時候,曾子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
這樣的深情,足以感天動地。
然而現在的金鋒卻是對梵青竹即將嫁人的消息無動於衷。而梵青竹要嫁的人,正是金鋒最大的仇人。
雷公山一戰震驚天下道門。
張家和金家成為了不死不休的仇敵,來年張家開山一千八百年齋蘸大會,金家和張家將會有一場生死大戰。
驀然間,青依寒心中一動,眼眸中多了幾分的難過。
是了。
他和曾子墨如今如膠似漆,怕是早已對青竹的感情淡薄了。
不!
他不是這樣的人。
一瞬間,青依寒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堅信,金鋒不會負了青竹。
這個男人,不會負了任何人。
「謝謝金先生的好意。我現已孑然一身,已無牽掛。不想蝸居在一個地方。」
「趁著我還能動,我想四下走走看看,了卻生前遺憾。」
輕柔漫漫的冰川寒泉的聲音慢慢流淌,帶著凄苦伴著落寞。
窗外的孤獨紅葉飄飛,青依寒默默起身,臉上現出絲絲的憔悴,向金鋒單掌稽首。
「青竹所托我已帶到,請金先生不忘青竹對你的一片深情。」
「再見。」
金鋒從包里扯下半張粟山藏經紙,飛速寫下一串數字。
雙手摁著扶手長身起立,輕輕點頭:「仙子一路順風。這是我電話,若有事只管撥號,凡事皆可略盡綿薄。」
青依寒再次稽首。卻是沒有去接那珍貴的粟山藏經紙,輕吸一口氣靜靜說出一番話。
「我與張林喜道長雖未能結為道侶,但也有過一段塵緣。我本不應說他的閑話。但青竹是我塵世摯友……」
「我,並不希望,青竹嫁給張林喜道長。」
「因為,張林喜道長,沒有任何地方配得上青竹。我不希望青竹郁郁一生。」
這話如果從其他女孩嘴里說出來倒是沒有什么意外。但從青依寒嘴里出來,就是驚世駭俗。
金鋒淡然點點頭。
金鋒聽懂了青依寒的話。
她在告訴自己,一定要救梵青竹。
青依寒瑩瑩素手緩緩舉到胸前輕輕向金鋒稽首,慢慢轉身輕然步出房門。
望著青依寒婀娜贏痩的背影,金鋒暗地里嘆氣。當初若不是自己毀了她的道心,也不至於現在生出這么多的事端。
因果這東西,沾上就去不掉。
空中還殘留著氤氳的余味,金鋒步出房門的那一刻,七世祖跟梵星松趕緊加快節奏抽起對方的早已冒血的臉。
拎著大包金鋒快步出門,七世祖趕緊站起身去追金鋒急聲說道:「哥,他媽的張家這回明擺著對著你來的。」
「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黑手,把二哥叫回來,干掉張林喜那傻逼玩意兒。讓他張家絕後一勞永逸。」
「要不,要不咱們這樣……干脆沖進梵家皇宮搶了青竹嫂子送到神聖之城,我看那幫人他們敢怎么樣?」
「哥,這回咱們真不能忍了。再不殺只雞,那群猴子怕是要跳到你頭上拉屎了。」
「我看不如這樣。把梵星松這個送上門的狗逼扣了。完了再切他根手指給梵宗楷那瓜批空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