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周慢慢的靠在柔軟的靠枕上,右手五指輕輕的敲著膝蓋,灰敗陰霾的老臉上現出暢快的愜意。
「我跟那個小畜生斗了這些年,早就把他的脾氣性格摸了個透。」
「他在外就是條龍,在國內,頂多就是只瘋狗。」
「怎么樣?我沒說錯吧。你們江家韓家沒有任何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就拿你們沒轍。」
老韓呵呵謙卑的笑著,半邊屁股都在沙發外,對夏玉周充滿了敬仰與崇拜。
「您說得對。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韓家行得端坐得正,不怕那小畜生。」
「這個小畜生竟然敢您老較勁兒,我看他完全就是自不量力。」
夏玉周輕輕擺擺手,桀驁傲慢的說道:「既然小畜生對你們兩家下了戰書,那你們兩家也應該有所回應。」
「那是當然!」
老韓趕緊說道:「我姐夫剛從國外回來,非常氣憤。剛剛已經出門去找我大哥說事了。」
「對於小畜生,我們倒真不怕。這事兒既然是小畜生先挑起來的。那肯定要給小畜生一個教訓。」
「只是這個教訓我估摸著也不會太大。頂多讓他損失點錢。傷不了他的根本。那個黑白無常臉的老不死,是個禍害。」
夏玉周面色陰沉冷冷說道:「這就是小畜生和老不死的的厲害之處。」
「老不死的曾雲龍早早的就逼迫廢世祖曾元青退出房地產,只做服務業。讓我們完全無從下口。」
「還有小畜生,拒絕擔任任何職務。他的那些產業都是重點項目百年基業,他把他的小帝國經營的水潑不進。讓我們也抓不到他的漏眼。」
老韓趕緊說道:「我聽說收破爛的不是詐捐了一百億嗎。何不拿這事兒再炒作下,搬翻他易如反掌。」
夏玉周卻是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嘴角斜斜抽著森森冷冷的說道:「你以為這種事兒我們會放過?我們早就在做了。」
聽到這話老韓身子一震,下意識的看了看東西兩面坐著的兩個年輕人,這才恍然大悟過來,沖著夏玉周豎起大拇指衷心稱贊。
「連環絕殺,夏老您的神機手段實在是高!」
夏玉周嘴角翹著得意更甚,歪著頭輕聲說道。
「延濤、盛禹。你們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這些殺招狠招兒用得很好呀。」
東西兩方,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上,袁延濤跟宿盛禹兩個人相視一笑齊齊向夏玉周頷首欠身:「還是您老調度有方指揮得當。我們只是略盡綿薄。」
夏玉周對這些相當的受用,笑容更甚,驕縱滿溢,揮斥方遒:「延濤,給老韓講講我們的計劃。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相信老韓是一個好幫手。」
「現在江家跟韓家都是我們的盟友。不必隱瞞。」
袁延濤欠身應是,直起身子輕聲說道:「詐捐門事件最多也就讓金鋒名譽掃地。要搬翻他,還差了火候。」
「總顧問說得對。這個小畜生狡猾似鬼,曾家老不死的更是奸詐無比。想要徹底搞垮他們,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過不用擔心。詐捐門事件這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一段時間,小畜生會忙著全國各地四下拼命滅火。」
「司徒家族、港島幾個豪門,玉家和姚家會先後發力,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對小畜生的威脅不大,最多傷筋動骨。」
說到這里,袁延濤話鋒一轉,語氣頓重,殺氣撲面而來,讓老韓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真正的殺招就是曾元青和梵青竹。」
「曾元青在大馬星洲的離岸家園明天就要爆雷。小畜生就算拿錢出來也會被李聖尊狠狠重重的敲一筆。」
「李聖尊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頓了頓,袁延濤忽然一笑眼中殺機迸進:「過了明天。也就是國慶這一天。梵青竹訂婚。」
「那一天,才是小畜生的受難日。」
此話一出,老韓陡然收緊雙瞳失聲尖叫:「梵青竹!!!」
「這也是你們設計的?」
「連龍虎山都被你們拉進來了?」
袁延濤優雅無比的點上煙深吸一口盡數吞進肺中不見一口煙霧出來,直直看著老韓咧嘴一笑,猙獰盡露。
「不是我們把龍虎山拉進來。」
「而是,這個小畜生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
「他走在神州的每一條國道上,放眼望去,全都是他的敵人。」
「張家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說到這里,袁延濤慢慢垂下腦袋。一股濃濃的煙霧這時候才從他的鼻子嘴巴里冒出來。
在那煙霧中的袁延濤好似一頭冒著青煙的巨蟒,陰冷至毒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