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佛門如此眾多的人手和大德高僧們,道門上下驚惶不定,腳下堅實的步伐也有了輕微的晃動。
如果真要打的話,道門這些菁英弟子肯定是敢打的,打得過的幾率也在六成之上。畢竟這些和尚各個都是些老頭,武僧並沒有多少。
只是這些都是各個國家國寶級的大和尚和大德高僧,打壞了他們的話,那後續的麻煩必將無窮無盡。
尤其站在最前排的摩坷沙緹僧王和檸汀,還有那來自雪域明珠的小吉達小和尚。
這三個人,那是萬萬不能傷著一根汗毛。
傷著了,那就是萬劫不復的罪名。
張承天面色一凜,再次昂首舉起雷印手掌。號令道門全體道友直面迎上,硬剛佛門。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絕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一半道門弟子齊齊行動起來,卻是有一撥道門人士靜靜的站定原地不動。
「嗯!?」
張承天偏頭一看,面色瞬變,眼睛直直刺向某個人身上。
「邵建大真人。」
站在台上的邵建大真人對張承天的呼喊視若未聞。一臉肅容邁步走向梵青竹。
保護梵青竹和念痴老尼的武僧們殺氣頓起,勁氣勃發,正面迎了上去。
「梵青竹居士,我可以跟你說句話嗎?」
邵建靜穆沉沉說出這話,雲海遇面露異色,輕輕一揮手。
邵建昂首闊步穿過武僧人群,輕輕向梵青竹稽首輕聲細語了幾句。跟著梵青竹便自將雙手探了出去。
眾目睽睽之下,邵建握住梵青竹脈門,足足十秒之後,邵建松開梵青竹的手向梵青竹稽首,再向那念痴老尼行禮。
回過身來,邵建輕然瞥了張承天一眼,神色漠然,淡淡說道:「全真子弟,聽我號令。」
「回!」
「家!」
這話一出來,正一教的弟子們如遭雷擊驚怖無限。
全真上下近百名弟子勃然變色,齊齊望向邵建大真人。滿是不信滿是不解滿是困惑。
龍陽、華山、南無、清凈、遇仙、嵛山、隨山全真七個分支掌教真人一眼不眨凝望全真大掌教邵建會長,眼神爍爍煌煌,驚錯交加,憤怒異常。
現場嘉賓貴賓們更是驚得來不知所以。
這是什么情況?
臨陣倒戈?內訌?逃之夭夭?
在佛門大敵當前的情況下,全真派的竟然可恥的做了逃兵?!
這,怎么可能?
全真派可是……道門最不可或缺的分支呀。
邵建大真人的地位在道門也是僅次於張承天的啊,他還是道門協會的會長呀!
他竟然這么做?
這怎么可能?
這絕不可能!
「回家!」
一身粗布道袍的邵建嘴里輕描淡寫的再次念出回家二字。聲音雖輕,但卻是如黎明破曉的雄雞高唱,傳遍全場。
「邵大真人!」
張承天靜靜站在原地,沉聲叫住邵建:「你想讓天下人看三清祖師的笑話嗎?」
這句質問的話語出來,全真上下面露異色,卻是一言不發。
七十來歲的邵建雖已是古稀之年卻是養身極好,看起來不過半百中年。
只見邵建背對著張承天靜靜說道。
「從正以修道,伐誅邪偽,統承三天,佐國育民。」
「此是為正一。」
「張天師,你做到了嗎?」
這話出來,張承天臉色一滯一凜,雙瞳深處滔滔星河翻江倒海幻生幻滅,靜靜說道。
「全真教義命性雙休,證道成仙,我要築基,何錯之有。」
邵建冷冷說道:「除情去欲,識心見性,心地清靜,方能返朴歸真。」
「先修性,再修命!」
「此為性命雙休!」
「此為全真教義!」
「大道三千皆可成道,你要築基,何必用這等下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