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夏玉周捧著紫金雷竹手杖用力磕了三個響頭,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雙手捧起雷竹朝著西門外走了兩步。
「都他媽還杵著干嘛?」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都他媽起來,跟老子一起去自首!」
柴鳳軍跟夏天行站將起來抹去淚水,靜靜的跟隨在夏玉周的身後。
直到夏玉周走的時候,也沒看回頭看金鋒一眼。
親王府,西門外!
嘎吱一聲長長久久的悶響宛若那靈光寺的鍾聲,傳遍了整個親王府。
秋寒秋雨中,西門朱紅大門緩緩開啟間,門外,一百多號黑衣人靜靜的轉過頭來。
一百多把漆黑的黑傘在空中組成了一個骷髏的圖案,好似那催命的判官。
一百多雙眼睛在這一秒直直的望向大門,凌厲的殺氣將秋風隔斷,將秋雨阻擋。
一層薄薄的霧氣在這一刻緩緩拉起。
殺氣漫天!
夏玉周杵著拐杖,靜靜的出現所有人的眼簾。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左前方身穿風衣的白彥軍冷酷得令人發指,一身肅重中山裝的葉布依打著傘冷漠得叫人心寒。
還有一身全黑的趙慶周和聶建更是一言不發,肅穆重重。
右前方,天殺的李曉東,山海地質隊的王不懂,長纓的陳林勝,國際刑警的彭方明,幾個人就像是拿著拘魂令的牛頭人。渾身散發出最凌冽的殺氣。
正對面,站著馬文進和奕平川。難得的,他們也穿著黑色的西裝和黑色的風衣。更是現出前所未有的肅重。
他們的旁邊,還站著王晙芃和樓建榮,還有曾天天和曾培培。
同樣,這四個人也是一身的全黑,黑得令人恐懼的黑。
在四個人的身上,看不見一絲生機,有的,只是那最深的仇恨!
夏天行和柴鳳軍一個人把著一扇大門,就像舊時候的奴才靜靜的站在大門邊上,垂頭肅穆。
夏玉周杵著拐杖到了門口停了下來,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和腰桿,目光逐一從左邊掃到右邊,面色清冷神情冷肅。
對面,每一個人的臉上毫無半點生氣,宛如最恐怖的怒目金剛!
五大戰隊在看夏玉周的時候,個個臉上殺氣騰騰。
王晙芃樓建榮曾天天曾培培四個人對夏玉周更是恨到了骨髓!
夏玉周在那一道高高的門檻後站定了身子骨,任由暴雨如注。
高高的昂著頭顱,夏玉周探出滿是褶皺和老人斑的手抖抖索索的合在脖子處,扣緊自己的中山裝紐扣。
之後,夏玉周雙手放在胸前,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雙手再放下來,逮著自己本就濕透的衣擺用力抻了抻。
右手往上,將自己殘留不多的白發往上抹了抹,慢慢回頭沖著自己的徒弟和自己的侄子大聲說道:「我害了你們!」
「以後,做個好人。」
「這就是我的下場!」
說著,夏玉周緩緩舉起手杖起來,低頭垂目。
左手逮著手杖中間,輕輕撫摸著雷竹手杖,仿佛在追憶,又仿佛在痛思。
過了好些時候,夏玉周將雷竹手杖貼在臉上,仿佛在感受著自己的父親的余溫和氣息。
這時候,夏玉周抬起頭來,昂然的從面前的一幫大佬面部掃過。
灰蒙蒙慘淡的眼睛瞪得圓圓鼓鼓,臉上露出那不屑一顧冷蔑的笑。
仿佛絲毫沒把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里。
「我夏家縱橫捭闔神州一百年,足夠的體面。」
「我夏玉周縱有十惡不赦,還輪不到你們來動我!」
「你們也沒那資格動我!」
「我夏玉周活得體面,死,也死得體面!」
說完這話,夏玉周左手握著手杖中間平舉在半空,倒轉那雷竹手杖斜著對著自己的胸口,右手探出在雷竹手杖的杖頭某處地方狠狠一摁。
「嗖!」
一聲幾不可聞的破風聲乍起乍滅!
一道寒光在凄風苦雨中一閃而逝!
紫金雷竹中隱藏的兩寸鋼針毫無懸念的刺進夏玉周的胸口,直直*心臟最深處。
兩寸長的鋼針直沒夏玉周的體內。
當即之下,夏玉周身子一抖,卻是堅強的逮著拐杖放了下去杵著自己的身子骨。
夏玉周傲然的看著前面的無數人,眼睛凸爆,桀驁不馴,神色詭異,傲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