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還在調查中的夏侯吉馳能從戰狼大隊里出來奔喪。
想起曾經的種種,夏家上下更是唏噓感慨,悔恨難當。
第三天,空盪盪的一號廳終於迎來了第一批悼念的賓客。
徐新華和劉江偉。
這一天,姚廣德沒來,姚萌萌來了。
姚萌萌作為晚輩來砍夏玉周最後一眼,送來了花圈。
在夏玉周遺體前鞠了三個躬,跟夏侯吉馳擁抱過後,漠然走人。
姚家派姚萌萌來,目的很明確。
那就是跟夏玉周劃清界限。
姚萌萌跟夏侯吉馳擁抱,目的也很明確。
姚廣德和夏玉周這一輩的恩怨與下一代無關!
神州血脈生從不重要,但死,卻是相當的重大,這是千年來的傳統。
姚廣德雖然極力的想要跟夏玉周劃清界限,但,終究還是別不過他師尊夏鼎這一面。
在這幾天時間里,夏侯吉馳盡到了一個兒子最大的本分。也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幾個打擊。
自己在清點父親遺物的時候,發現自己父親的存款只有區區幾萬塊錢,家里找不到一件古董古玩。
自己父親清貧如洗。
這些遺物清點出來,許春祥幾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夏侯吉馳卻是知道自己父親干的那些事。
瞞得過其他人,瞞不過他親兒子的自己。
只是為了夏家的顏面,為了肉爛在鍋里,自己從不去說。
他跟自己父親都一樣,都想著只要夏鼎還在,夏家就絕對安全無虞。
就算是爺爺死了,憑著爺爺的余蔭,夏家也會長久的鼎盛下去。
夏家敗亡,自己早有預料。
對於自己父親的自行了斷,夏侯吉馳對此無話可說。
夏家沒了,自己也是建國第一文物走私大案的重特大嫌疑犯,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另外一個打擊來自自己的老婆、京城十大才女之一的胡瑩!
她卻是沒有出現在殯儀館。
因為,她早就出國了。
胡瑩把家里邊所有能賣的都賣了,賣得干干凈凈獨自一個人出國去了。
她給夏侯吉馳留了一件東西。
離婚協議書!
父親身死,老婆走人,這樣的打擊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最慘痛的。
夏侯吉馳平靜的簽了離婚協議書交給了胡瑩的律師,了卻了這人生一段姻緣。也從零開始,重新上路。
出殯的前一天早上,死寂沉沉的一號廳出現了一大群人。
來的人當中有不少高鼻大眼又不同於西方白皮的外國人,他們在趙慶周和聶建的帶領下走到一號廳的外面墨跡著不進來。
這讓黃冠養徐新華幾個人極為迷惘。
聶建身為統領全國文保的大佬別不過去,又在趙慶周嚴厲眼神的逼視下磨磨蹭蹭的走進了一號廳,照著規矩做了吊唁。
在受了夏侯吉馳的答謝禮後,聶建賊眉鼠眼的瞅了半響忍不住到了劉江偉跟前低低的問詢。
「金院士呢?」
「啊?睡覺?」
聶建順著左邊走了過去,閉著一只眼不看夏玉周,終於在後邊找到了金鋒。
麻著膽子叫喊了金鋒幾聲,金鋒卻是睡得死沉沉喚不醒。
沒轍的聶建只好出了一號廳,跟趙慶周交頭接耳說了幾句。
趙慶周露出一抹悻悻之色,轉身對著對面那群老外笑著解釋。
那群老外倒也不介意,就在門口的遮陽傘下坐了下去,耐心的等著。
沈玉鳴猶猶豫豫的想出去跟趙慶周大首長打招呼見禮,卻是在下一秒被羅挺狠狠盯了一下,嚇得縮著脖子站到一邊。
門外的人不進來,里面的人也不出去,更沒人去搭理他們。
就連身屬聶建和趙慶周垂直管轄的黃冠養在這一刻同樣對外邊的人視而不見。
夏家風骨在這一刻展現出最後的尊嚴。
外面的人在冷風里吹著,每隔一段時間,聶建就憋不住進來沖著幾個人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直奔里面去找金鋒。
每一次,聶建都失落的走出來,每一次聶建出去,趙慶周的臉色就會陰上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