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啄一飲,早有天定。」
說著,金鋒攤開手心,松開手指。
掌心處,那個全新的金童子徑自活了起來。
「老太太,這是您舅舅溥儀先生送給您的金童子。已經修復完畢。請您驗收。」
說著,金鋒將那金童子放在地上,那金童子的身子隨著發條慢慢的扭轉,雙手輕輕的揮舞。像是多年以前的那個午後。
一瞬間,老太太呆立當場,五官完全扭曲在一塊,失聲痛哭。
送別了老太太,金鋒開著車回到了帽兒胡同。直到下車的那一刻,曾子墨的眼眶依舊通紅。
老太太是溥儀同胞妹妹的親女兒。擱在以前,那就是格格。
關於她的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金先生,老太太她都那么有錢了,還要擺攤兒?」
「她們家以前就是擺攤兒的啊。她媽媽就是靠擺煙攤兒把她們姐妹兒拉扯大的。」
「所以老太太有擺攤的情節。第一回在魔都博物館門口我買那個琺琅彩豆的時候就有些懷疑。」
「老太太翹著二郎腿抽煙的氣場,比王曉歆都強大。」
「第二次遇見老太太,她給了我一個金煙盒。就是溥儀的東西。那時候,我就已經確定她的身份。」
說到此處,金鋒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有些蕭索。
「但我還真想到,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中午在鑒定中心把二十件鎮國之寶借給了二十個博物館,剩下十件交給蔡包子帶回錦城放在錦園博物館。
五天之後,轟轟烈烈的春節前展就會拉開帷幕。
走了這么多的地方,金鋒也悟出了一個道理。
國寶就是給人看的。
自己收藏了這么多的東西,一直壓著藏著,這完全違背了收藏的初衷和理念。
自己,必須要做出改變。
國寶不但要讓人看,更要人摸,還需要更多的普及。
這才是收藏的真正意義!
當天就在鑒定中心待到晚上,單獨的給小震軒開小灶。
第二天早上,金鋒又帶著曾子墨去了希爾頓。
在希爾頓酒店的三樓一號展覽廳里邊,這里正在舉起著一場最重要也是最特殊的新聞發布會。
在發布會的現場密密麻麻擺滿了上千件的珍貴文物。金石字畫應有盡有無奇不有。
這些珍貴文物也吸引了眾多的收藏大咖前來參觀。
這是最後一次在神州見到這些文物。
幾個小時之後,這批文物就要遠走他方,永遠的告別神州。
這對於神州收藏屆來說,是一個奇恥大辱,也是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十點正的時候,新聞發布會正式召開。
相比之下,現場的記者卻是遠遠的超過了參觀的大咖。場面絲毫不亞於最濃重的拍賣會。
聞風而動的各國記者們將整個發布會現場圍得滿滿當當,各個收藏家們和記者們來的遲早沒位子,就只能擠在狹窄的過道上。
台上,一長排的桌子旁邊坐滿了來自歐羅巴和東瀛國的老外。
在這些人的臉上,充滿了開心和得意,還有說不出的張狂。
作為這批珍貴文物的持有人,狄京亮當著所有人面講述了關於這批珍貴文物的來歷出處。
「有很多人質疑我們狄家為什么要把這批珍貴的文物捐給國外,而不是留在國內?」
「我現在明確的告訴各位。」
「我們家在八十年代就離開了神州去往了日不落帝國。我也在日不落帝國出生在日不落帝國長大。」
「但我的父母卻一直都在告誡我,我是一個神州人。我身體里流淌的是炎黃子孫的血脈。」
「我,也始終的這么認為。」
「家中老父母年事已高,本來這次回來父母就准備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