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金鋒與木府彪修復的兩個杯子用口香糖懸吊在空中,同樣拿著銀叉輕輕敲擊。
這一敲,聲音立馬有了不同,立馬分出了高下。
這種最直白的鑒定方式對於現場觀眾嘉賓代表們來說也是最直觀的感受。
金鋒修復的杯子清澈悠遠,木府彪修復的杯子聲音則略顯沉悶,且回音時間也短於金鋒的杯子。
如果說古里安的評價有水分的嫌疑,那姚廣德的鑒定就讓比賽雙方高下立判。
到了這時候,木府彪的雙腿已經打起了擺子,愛德華的心里雖然慌得一逼,但心里依舊抱著一線生機,等著姚廣德的宣判。
姚廣德跟金鋒勢如水火互不相容,明里暗里斗了好些次,巴不得搞死對方而後快。
這一次,姚廣德肯定不會站在金鋒這邊。
放下了杯子,姚廣德左右雙手捏著青花杯輕聲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金鋒先生這樣的修復手法。但有一說一。」
「單論修復技術,金鋒高於木府彪先生。」
轟!
轟轟轟!
姚廣德看似最不起眼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出來,直接將滿懷期待的愛德華炸成了粉碎。
一邊滿懷幻想的的木府彪和愛德華更是這句話驚得來魂飛膽喪,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連姚廣德都反水了?!
他可是壓了兩件特級國寶的啊。那兩件特級國寶有一件還是夏鼎給他的傳家寶啊。
他,他……
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黃冠養在驚愕錯愣之後,立馬奮力鼓掌。
這掌聲也不知道是給自己的師叔還是給金鋒。
鑒定評委還沒結束,接下來最後一位大評委,也同樣是金鋒死對頭、而且就在剛才還聯手其他人圍攻群毆金鋒的宋文峰開始上場。
同樣的,宋文峰依舊采取的是打燈的鑒定方式。
這是鑒定瓷器最基本的手段。
金鋒的杯子送到宋文峰跟前,宋文峰直接上了強光手電打燈一照。頓時間,木府彪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都快要撐不住倒下去。
整個杯子……竟然看不見一絲一毫的修復後的裂縫裂紋。
唯獨有兩處崩口特大的地方能清楚看見兩圈牛毛紋般細細的圈紋。但這已經是修復的極致。
宋文峰這時候動作很奇怪,打燈照了之後,並沒有結束,而是站起來把杯子握在手里又復打燈再照,讓周圍的人看得更加的清楚。
現場更是一片悚然動容,驚嘆不已
照了金鋒的杯子過後,宋文峰還是沒結束。
而是,轉手拿起了木府彪的杯子。
這一幕出來,近處本就慌得一逼的木府彪頓時上前兩步想要阻止,嘴巴張得老大,就是一個字也崩不出來。
眼睜睜的看著宋文峰拿著強光手電照了自己杯子,頓時間,木府彪痛苦的閉上眼睛,黯然垂頭。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當木府彪杯子釉水釉面下那些修復過後幾十道絲口再次現出來的時候,整個現場就跟垮山一樣,所有的希望和幻想轟然崩塌。
到了這時候,宋文峰依舊還是沒有停下來。
他又把另外一只完整器青花杯拿過來挨著其他兩只修復器做了比較。
跟姚廣德敲擊聲音一樣,這種打燈下的對比最是直觀也是殘酷。
三個杯子放在一起一對比,木府彪的杯子就是n手貨的垃圾。不值一提,不值一曬。
高品質的音箱中傳來宋文峰幽幽長長的嘆息聲,內中包涵了多重的意思。
「金鋒先生。我錯了。」
「我以為,你不會修復瓷器。但你修復的瓷器,確實讓我大吃一驚。」
「對您的評價弗里曼會長和古里安副會長已經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詞匯用光。」
「我實在找不到更華美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