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是傷的木府彪重重一抹嘴角的血嘶聲叫道:「清場!」
聽見這兩個字,黃宇飛和謝廣坤又愣了。
七世祖怒不可遏扇了木府彪兩巴掌:「清場!清場!」
「你媽逼清場這樣的專用術語那是屬於老子親哥的專利。你他媽的二逼狗有什么資格叫清場。」
木府彪昂著頭直直對著七世祖嘶聲叫道:「那你把我丟下去。」
木府彪那怨毒如毒蛇的目光出來,氣勢上頓時壓過了七世祖一頭。七世祖嘴角抽了兩下,忽然冷笑迭迭:「你以為少爺不敢。」
說著,七世祖揪著木府彪的衣服就往窗邊推。
「小七!」
金鋒慢慢站起身來,輕輕一揮手努努嘴,當先進了書房。
七世祖、謝廣坤、黃宇飛壓著木府彪進來,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他。
「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的事從不瞞他們。」
「有什么事你可以說了。」
聽了金鋒的這話,木府彪眼瞳中透出一抹異色,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過了半響,木府彪稀臟的雙手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堆黑不溜秋的碎渣捧在手中,慢慢地向金鋒彎腰下去。
「你……偷了那些碎渣?」
金鋒看著那些碎渣,足足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自己也沒想到,木府彪會想得出來偷這些修復雞缸杯的碎渣。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木府彪捧著那些碎渣,鼻血牽線似的滴在碎渣上,還有幾顆滾燙的淚。
頓了半響,木府彪干癟的嗓子里冒出一句沙啞的話。
「我,我按照這些材料的原配方……一件都沒修出來。」
哆哆嗦嗦泣不成聲的話語斷斷續續的出來,夾著沙啞得不成樣的話音,聽得七世祖幾個雞皮疙瘩的都掉了一地。
「哭你媽個蛋啊。修不好東西也哭。你他媽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操!」
「等下……」
「你丫的就是東瀛第一修復大師?護國寺皇家寶庫掌執,木府家族的本山族長?」
「我操!」
七世祖這時候拿著手機一臉驚錯的看著東瀛網絡上木府彪的詳細介紹,滿是不信。黃宇飛兩個人湊到手機跟前一看,也是相顧駭然。
不是吧。
三十歲的宗師?
這么年輕?
這么牛逼!
我操!
七世祖幾個還真不知道木府彪會有這么大的來頭。
護國寺黃家寶庫掌執,這個職務可不是誰就能擔任的。必須是最忠誠於王室,最受王室信賴和器重的人才有那資格。
這一點,身為佛國駙馬的謝廣坤最有發言權。
就連自己在逼王老丈人跟前也只是個奴才的份,皇家寶庫在哪個方向都沒聞到下氣味。
怪不得這個二逼會化妝成鎧甲勇士溜進來。要是被外面的人看見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點意思啊。
一國修復大師來找鋒哥請教修復專業的知識。
嘿嘿,有好戲看了。
被七世祖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木府彪反倒是輕松了許多。
接下來,木府彪卻是做了一個令七世祖萬萬沒想到的動作。
雙手擱放在額頭前,手心捧著那些碎渣,推金山倒玉柱向金鋒跪下去,頭深深埋在地毯中,嘶啞的叫著:「金先生,請您教我修復瓷器。」
「我,我已經四天四夜沒有合眼了……」
「我做了一百三十九次實驗,全都失敗了。」
「請您,教教我吧。」
「我,死而無憾!」
這一幕出來,七世祖幾個人頓時嚇了一跳,對木府彪頓時另眼相看。
書房里一片沉寂,東瀛國公認的第一宗師就這么跪在金鋒跟前,低低的悲拗哀求,像極了一只搖尾乞憐的小狗。
七世祖木然搖搖頭,暗地里默默嘆息。
這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見有人跪在自己親哥腳下唱著征服,比木府彪牛逼的王侯公子王儲公主多了去了。
生在跟自己親哥一個時代,真他媽是一種悲哀。
想當年自己叱吒南海的小霸王還不是被窩在錦城的親哥收拾得哭天喊地。
「教你,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