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眼看見,自己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為了珍寶,金鋒竟會做出這般驚世駭俗的行為。這讓木府彪渾身都在顫栗顫抖。
脫開了厚厚的硅膠外體的金鋒就像是破繭的幼蟲,整整瘦了兩大圈。
照著金鋒的吩咐,木府彪將一包白色葯粉咬開,將葯粉灑在金鋒的傷口處。又從另外一個塑料袋里取出兩片老參片送入金鋒口中。
虛弱不堪的金鋒艱難的咽下參片,歪著頭看著木府彪咧嘴笑了笑,緩緩閉上眼睛。
那猙獰如厲鬼的面容映入木府彪雙瞳,讓木府彪永生永世永不敢忘。
隨後,木府彪找來了修復用的大針擰彎,抖抖索索的要給金鋒縫合。哪知道第一針下去,木府彪便自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徑自嚇得哭出聲來。
金鋒這時候睜開眼,拿起大針開始做起縫合。手速之穩,速度之快,一旁的木府彪看得膽戰心驚,魂不附體。
在自己的心目中,金鋒不僅僅是惡魔,更是那恐怖的大天魔王。他的所作所為,無一顛覆自己的認知。
傷口縫合完畢,金鋒自己提起修復用的酒精,牙齒擰開瓶蓋,毫無猶豫從右肩往下澆淋下去。
鼻腔中發出凄厲的悶嚎,金鋒皮包骨的身子發出篩糠般的顫抖,血紅的眼瞳暴凸,黑臉扭曲變形。
這一幕被木府彪看在眼里,心都嚇成了碎片。
最艱難的縫合完畢,金鋒含著參片和首烏,提起隕針在自己的身上戳了幾下,沖著木府彪輕輕說了一句別碰我,緩緩閉眼沉睡過去。
這一睡,金鋒足足睡了八個小時才幽幽醒轉。
八百平米的堡壘寶庫中溫暖如春,宛如胎兒在母體中的自由自在,更似那春日午後酣睡愜意的慵懶。
一陣陣的鑽心撕裂的痛讓金鋒悶哼出聲。
眼前的景物在眼中逐漸清晰,低眼看看自己身上蓋著的絨毯,舔舔干涸嘴皮,又想起了曾經在那暗無天日的起源圖書館的磨難過往。
比起那里,這里已經是天堂。
身下的硅膠碎片已經不見了,空氣中還能聞見些許的糊味,那是硅膠燒融的氣息。
撐著冰冷的地面試著想要起來,略略一動腦袋昏沉如墜,又復重重倒下。
眼前滿天的金星閃動不停,惡心得要命,四肢麻木不受控制,似乎已經癱瘓了一般。
金鋒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為了這些鎮國之寶,金鋒也不得不作出這樣的選擇。
時間過於倉促,硅膠體中也只能裝藏下這些東西。
為了不暴露和節省空間,金銀鈿裝唐大刀只能舍棄掉刀鞘,只帶了劍身。
也就是這劍身讓自己深受其害。
若不是自己拼了老命堅持下來,這條賤命今天也就交代了。
想起在正倉院七八秒的生死搏殺和爭分奪秒,金鋒忍不住咳嗽出聲。
「金先生,你醒了……」
「太好了,謝天謝地,你,有沒有事……」
木府彪從修復間里跑出來,急忙給金鋒送來了熱茶和食物。
「沒事!」
「爛命,閻王老子都不收。」
滾燙的熱茶,熱熱的牛肉艱難吞咽下肚,金鋒齜牙咧嘴痛苦的悶嚎出聲,半個身子脹痛得厲害,那種痛入骨髓的痛叫金鋒捏緊了拳頭。
「你的車,放在那里有沒有事?」
冷不丁金鋒嘴里飆出這句話來,木府彪抬起頭迷惑的看著的金鋒:「怎,怎么了?」
「我把武藏殺了。屍體就丟在後備箱。」
「要不了幾天屍體就要臭!」
「有沒有法子聯系外邊?」
聽到這話,木府彪驚駭的看著金鋒,腦子嗡嗡作響。
自己絞盡腦汁都弄不明白,金鋒是怎么混進來的?
當時,當時他就在尾箱里,怎么一下子就冒充武藏進來了?
武藏又是怎么被他搞死的?
「沒,沒法子……」
「這里全封閉。每隔三年做寶移歸藏,我外公都會帶著我在修復室待上三個月。」
「閉關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