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見歐巴的那一天的情況分析,自己的歐巴一定是泡在海里很長一段時間,導致傷口化膿。
看到這里,琶音的眼淚一下子就流淌出來。
就在這時候,鋒哥歐巴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暗金色的匕首在腫脹的傷口處輕輕戳了一下。
一股黃色的膿液頓時激射出來。
看到這一幕,琶音閉上眼睛緊緊咬著手掌。低著頭不忍心再看下去。
腹部槍傷,手腕硫酸燒傷,還有那身上幾百道數不清的新傷舊傷,很難想象自己的歐巴曾經經歷了什么。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經歷。
這個自己僅僅只認識兩天的歐巴呀,在這一刻,都把自己的心都奪走了啊。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歐巴花了半個小時將傷口膿液擠到膿液變紅,又眼睜睜看著鋒哥歐巴掏出買來的消毒酒精一股腦的倒下去,琶音只感覺口腔里傳來一股腥腥的血的味道。
那是自己咬破了自己的手。
看著自己歐巴顫抖的身子,聽著歐巴嘴里鼻孔中發出野獸的低吼,琶音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痛苦的別過頭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琶音被一陣涼意驚醒。一骨碌翻爬來,驚恐驚惶的叫著鋒哥,卻是在下一秒怔住,長長久久的吁出一口氣。
自己的鋒哥歐巴已經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只是這衣服依舊土得掉渣。
頭發亂如雞窩,胡子拉渣得更是不像話。
整體看上去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高笠北邊最偏遠山區的農民。
慢慢地,琶音有些奇怪。自己的鋒哥已經站在一個地方很久。
好奇心的驅使讓琶音覺得游戲奇怪,拍拍身上的杜鵑花默默走了過去,卻又見到了驚人的一幕。
在金達萊花的下方赫然是一塊面積超過了五百平米的墓地。
那墓地非常的簡陋,甚至是簡陋到了極點。
每隔一定距離就有一個小小的不過三十公分高的土墳堆。前面就插著一塊不過五十公分高十公分寬的木牌。
土墳堆都是朝著西北方向,四周雜草叢生無盡凄涼,木牌上就刻著三個字。
無名人!
陡然間看見這塊墓地,琶音嚇得花容失色,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
那些無名墓地前都擺著來自神州的煙酒,這是自己歐巴賣了那蛐蛐罐以後買的。
沒一會,雕像般的鋒哥朝著這些無名墓地深深鞠躬,嘴里輕聲細語:「很快就帶各位先輩回家。」
「如果你們不願意回去,那,我就把這里劃成禁區。讓你們永遠駐守在這里。」
「讓後世晚輩永遠銘刻。」
這段模糊的話語琶音並沒有聽清楚,但她卻看到了自己歐巴哥哥眼眸中凌天殺意和蓋天豪情。
過了好一會,鋒哥歐巴才艱難緩緩直起腰身,沖著琶音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走。
坐上從善良農戶家買來的電動四輪小貨車貨箱里,迎著爛漫炫暖的陽光,沿著蜿蜒綿綿的公路繼續向西。
遠處九米的大電桿上招牌上清楚的寫著,距離漢陽城只有九十公里。
一路上,琶音積攢了太多太多的疑惑和困擾。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為什么鋒哥歐巴會知道自己的姓氏家世?為什么他會一分錢沒花就賺到了幾千萬的本地幣?
為什么,他對這里非常熟悉的樣子?
為什么他的日不落語和蒙語還有他的高笠語都那么好?
為什么他會受傷?為什么他會偷渡?
為什么他殺人不眨眼?
為什么……
太多太多的為什么組成十萬個為什么瘋狂的刺擾自己的心扉和神經。
在求爹爹告奶奶,撒嬌發嗲百般討好千般乖巧萬般色誘極盡溫柔之下,自己終於從冷酷如阿爾泰山的冰冷歐巴嘴里弄明白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