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咦?」
幾乎就在這同一時刻,青依寒和王瑾瑜各自驚咦出聲。齊齊抬頭望向十二點位,面露異色。
也就在這時候,休憩區的金鋒騰然起身。一步踏出,站在休憩區門口,皺緊眉頭。
「怎么了親哥?」
「沒事。要變天了。」
「啊……噝……」
被金鋒罰站了足足兩個小時,七世祖都快要曬成了昂貴的烤豬。
下意識的抬頭看那萬里無雲的青空和毒辣的烈日,七世祖更是無語。
這變天又是從何說起。
足足過了十幾秒,台上的邵建青依寒和王瑾瑜依然心神不定。而三大師也在這時候感受到了氣場的有些不對。
烈日炎炎之下,卻是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
邵建往左看看天師府各處建築上那些無精打采的白鷺,往又再看看對面琵琶峰,再忍不住偏頭看看左後的天門山,最後又回頭看了道祖的塑像。
目光又從那奄奄一息病怏怏的張承天身上掃過,再回到自己的法壇跟前。
今天犯紅殺,又是畫符的禁忌日,現在又過了一天最好的畫符時辰,氣場不對,倒也說得過去。
只要不犯忌,那畫符就應該沒事。
收斂心神起壇之後,祭了總符咒。邵建長長深吸一口氣聚精會神,清除雜念,瞬間進入冥想狀態。
嘴里念念有詞,手里結著法決手印,開始請咒。
片刻過後,邵建搭建的符咒完成。用鎮紙將黃符摁平壓好,左手結雷印,右手結劍印嘴里繼續念叨著咒語,開始書寫符頭。
對於畫符,邵建打五歲開始就在學習。幾十年來的磨礪早就練就了閉著眼一口氣不停息都能順利完成的境界。
越是心靜畫出來的符咒越是順利,威力也就越大。
邵建抽到的符籙是避煞用的化煞符。
這類符咒筆畫要多一點,請的也是北方勾陳大帝。
「一筆天下動!」
「二筆祖師劍!」
「三筆凶神惡煞去千里外。」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
腳踩罡步,左手雷印附胸口,接連連續變了十幾個法決,最後暗地里叱喝出口。
「敕!」
一聲敕字迸發出來,風雷音頓起。
邵建右手劍印起處,唰的下逮住了朱筆,慎重的拿起朱筆蘸起了丹砂,提筆在黃符上點了下去。
剛剛點了一點,隨後就要拉開。
驀然間,異變突起!
轟的間!
現場氣場劇變!
一股漫天威殺自天地而來,轟然籠罩全場。
一瞬間的剎那,整個萬法宗壇狂風迭起!
異變乍起,三大師和九大都監面色一凜即刻回身,卻是在這時刻見到一個絕不可能的事物,腦袋砰然爆開!
這時候,一股強大的氣機陡然升起,肅殺無盡,威殺天地。
正在書寫符咒的邵建一聲悶哼,滋的下,朱筆在黃符上拉出一條長達十五公分的斜線。
這道符就此報廢。
「壞了!」
「撞煞!」
邵建在心里暗叫一聲慘!
此時此刻的邵建卻是哪敢有分毫的分心。
書寫符咒,最忌諱的就是分心。
一焚心,後果反噬不堪設想!
也就在這時候,只感覺自己身後似乎有一堵巨大的鋼牆慢慢推向自己。
又感覺那是身後的天門山倒了下來!
「呀——」
邵建一聲悶嚎,整個身子綳到極致最緊,左手捏著雷印哆嗦顫栗不停,右手拿著的朱筆不住抖動,朱砂如鮮血一般濺得滿地都是。
邵建臉上現出無盡的痛苦,卻是不敢散功。
一旦散功,那就意味著前功盡棄。
一旦收工,請來的諸天神兵三清老祖勾陳大帝反噬回來,自己這條老命絕對扛不住。
這當口,那背後的壓力陡然間再大了一倍。身子猛一震,身子徑自呈現反弓,腦袋高高昂起,現出一個奇怪的扭曲氣勢。
邵建只感覺自己一列高速運轉的動車急速奔馳過來撞向自己,而自己,就像是那橫在鐵軌上被卡死的僵屍,渾身上下徑自使不出一點勁來。
腰部脊椎都快折斷。
身子扭曲僵硬間,邵建的余光也看了旁邊的青依寒和王瑾瑜同樣在經受著滔天的壓力。
王瑾瑜的腦袋側歪著,眼睛直直盯著一個方向,露出最驚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