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什么留啊。留了也不過是聾子的擺設,太監逛青樓,沒啥卵用。」
劉曉飛兩只眼睛盯著袁延濤,靜靜說道:「不!能!」
身為七金剛,龍淵翔最是對二哥了解不過。也聽懂了二哥的話。
帶著幾許糾結,龍淵翔輕聲說道:「你怎么好弄就怎么弄吧。」
「反正這個人,我覺得還是徹底沒了的好。」
「狗日的,他做的,就沒一件人事。」
「還把金鋒的腿都弄沒了。」
「沒了就算求!」
聽到這話,袁延濤的身子徑自一陣陣的顫栗。呼吸變得越發沉重。鼻腔中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劉曉飛從龍淵翔手里接過煙,深吸一口,冷冷嗯了一聲:「好!」
就在這時候,一只手突然舉起搭在劉曉飛的手上,抖抖的碰著,就像是一個得了帕金森綜合征的老邁老人。
袁延濤的腦袋努力的想要抬起來,青紫的嘴唇中蹦出一個字:「別……」
「留!」
哈!
龍淵翔哈了聲,回頭指著袁延濤叫道:「二哥你聽。他自己說別留呢。」
「確實沒用了。」
聽到這話,袁延濤冰冷的身子顫栗不停,努力的張大嘴想要叫出聲,丹田卻是傳來鑽心的痛,叫自己奇經八脈全身骨骸都如同被電鑽猛鑽一般。
袁延濤的兩只眼睛暴凸出眼眶,全身勁氣勃發。一只手死命攥著劉曉飛,另外一只拳頭拼死捶打冰冷的岩石。
「好!」
劉曉飛刻板冰冷的臉冷漠如昔,僅僅只是牙縫迸出一個鏗鏘有力的好字。又復叫了一個字。
「光!」
身子一擺間,斜挎背著的一個老式皮革醫葯箱便自放在身畔。
鬼手出處,從醫葯箱中掏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來。
在龍淵翔的強光手電照射下,袁延濤呆呆的看著那把亮得刺心的手術刀,雙眼縮至針眼大小,用盡畢生力氣拼死掙扎扭動反抗,卻是根本無法動彈。
眼睜睜的看著那把手術刀上殘留的某種不知名的黑色物質,袁延濤嚇得肝膽盡裂魂飛魄散。口鼻里發出瀕死野獸般的粗喘,嘴里叫出就連自己都無法聽懂的怪異聲響。
「二哥,你這刀要不要洗洗?會傳染的啊。」
「昨天你才用它割了大森蚺取蛇膽又殺了鱷魚剝皮的。」
「傳染了的話,不好弄哦。會很臭噯。」
「到時候還不只得你費事!」
聽到這話,袁延濤冰冷的身子頓時綳緊,牙關不住打著顫。針眼大小的眼瞳中迸射出無盡的恐懼。
「嗯!」
劉曉飛板著臉嗯了聲,往手術刀上吐了一口口水,就著袁延濤的衣服擦了擦,隨即擦著袁延濤的身子平平移動下去。
「再消消毒,再消消毒……」
「求求你們再消消毒呀!」
「求求你們……」
「我求求你們消消毒吧,做點好事吧……」
袁延濤身子綳得筆直,卻是根本使不出沒有一丁點力氣。那些哀求的話就在喉嚨管里堵著,卻一個字也冒不出來。
痛苦到絕倫、無奈到極點、驚恐到無以復加、憤怒到極致,驚惶到無盡,絕望到頂點……
用盡這世界上所有民族的所有詞匯都無法描繪出自己的心情。
那感覺就像是撕面包,更像是掰柚子,既像是農村里農戶割麥子,又像是市場里農夫在割肉。
明明能清楚的感應到自己的零件距離自己遠去,但自己卻是感受不到任何一點點的痛苦。
也不知道這個叫鬼手二哥的人用了什么法子。
袁延濤就一個感覺!
自己死了!
連魂魄都飛不見了。
「給我留著!」
袁延濤眼淚掉落,心里叫出最後一句話,當即就暈死過去。
很快,劉曉飛就給袁延濤做好了止血包扎再纏上厚厚的紗布。嘴里冒出一句話來。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