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皺皺眉頭抿笑起來：「萬一我活不下來……」

「閉嘴！」

「不要說了。」

趙老先生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金鋒，半響頹然無力搖搖頭，黯然低沉叫了一聲滾。

金鋒後退一步向趙老彎腰行禮淡然說道：「你老恩情，金鋒永銘五內。如若這一次……」

「不要說死！！！」

「你給我趕緊滾！」

趙老先生怒罵著金鋒，卻不敢再多看金鋒一眼。

過了些時候，金鋒和青依寒走出別墅，在伍蒹葭的陪同下走向出口。

趙老先生就悄悄的趴在窗口，偷偷的看著金鋒瘦骨嶙峋的背影消失再也看不見，老淚再也止不住狂奔涌出。

杵著手杖哆哆嗦嗦的想要去追，卻是一下子坐倒在地，狠狠捶著不爭氣的腿，嘴里發出沙啞難聽的嘶吼，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小子……活著啊！」

「一定要活著吶！」

兩尊青銅雕像交給伍蒹葭，請她幫忙運送回國。這個小小的要求伍蒹葭自然不會拒絕。

伍蒹葭親自來送金鋒，蘭心蕙質的青依寒故意拉著伍蒹葭女兒鴻鴻的手走在最後面裝作欣賞周圍的風景。

細雨如春雨淅淅瀝瀝，太平洋上溫暖的風吹面不寒，

透明的雨傘宛如玻璃種的翡翠，雨水灑在上面卻更平添了他的幾分瑩潤。

「金先生，假如當年在波士頓藝術館，我沒拒絕您的話，那鴻鴻會成為你的嫡傳弟子嗎？」

冷不丁的伍蒹葭問出這話，金鋒不假思索的回答：「鴻鴻資質不錯，嫡傳或許差一點。不過應該比我的另外一個女徒弟要優秀。」

「誰？」

「小金男！」

伍蒹葭頓時一怔。她對小金男的印象相當深刻。龍虎山大戰時候，小金男當著神州血脈怒斥張承天撒骨灰的那一段大戲可謂終生難忘。

「金先生……鴻鴻還能有這個福分拜在您的名下嗎？」

「這就是緣法。沒了就真的沒了。」

金鋒的話雖然說得很輕，但其中的決絕伍蒹葭卻是聽得真切，忍不住默默長嘆。

「請原諒我的自私和短淺的眼光。起初我想著您的水平雖然很高，但還是比不上另外一個人。」

「我承認我後悔了。您說得對。緣法沒了也就沒了。」

「不知道伍女士說的另外一個人是誰？我很想知道。」

伍蒹葭沉默幾秒靜靜說道：「袁延濤！」

「相信你也從張丹那里知道袁延濤的事了。也從阿黛爾那里知道我是隱修會人的事。」

沒有任何隱瞞，伍蒹葭主動向金鋒坦白。倒是讓金鋒覺得奇怪，只是點頭並沒有說話。

「你不用裝著無所謂。到了現在，我也沒必要再瞞你。」

頓了頓，伍蒹葭又往前走：「袁延濤在隱修會是一個天才。無所不能。」

「在神州夏鼎墓前我再次遇見你，我告訴鴻鴻說，這個世界上你只能排第二，第一則是袁延濤。」

「我想讓鴻鴻跟著袁延濤學習。一天做了隱修會的人，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命運。」

「但是我錯了。錯得太離譜。您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您在林中小屋的神奇鑒定，讓我大開眼界。」

「鴻鴻，沒那福分，也就這樣。」

無論再長的路，終有盡頭。

最後伍蒹葭停住了腳步，默默轉頭側望金鋒，煙波如這女王之城的雨，也倒映著金鋒的身影。

「金先生，你知道嗎，阿黛爾雖然成為了林中小屋的管理員。但是，鑒於他和張丹的關系，michael大長老給她權限做了限制。」

「阿黛爾並不能給你想要的。」

「從日不落回來，michael大長老已經將阿黛爾調回聖山。等到林中小屋大戰之後才會出來。」

這話伍蒹葭說得非常直白，讓金鋒也錯愕不已，徑自無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