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聲顫抖說出這話來,黃冠養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轉身就走。
袁延濤眼皮半垂著輕聲細語:「我知道黃副總對我有什么誤會。我有必要向黃副總和各位老前輩們解釋。」
「我並不是永定河大案的元凶。我是被冤枉的。夏總顧問對這事最為清楚。」
「現在真相大白。是金鋒故意栽贓陷害與我。」
「經過各位老總們調查,還了我清白。我的通緝令也正式撤銷!」
「為了感謝各位老總們的關愛厚愛,我主動請纓上黃河一線,接替金鋒協助各位老前輩工作。盡快找出夏朝都城王城,讓我們神州五千年歷史得到應證。」
「創造奇跡,重續新篇!」
袁延濤的話說得振振有詞冠冕堂皇,不過,現場老貨們卻是對此鄙視鄙夷到了極點。
夏侯吉馳從地上爬將起來,摁著劇痛的手臂,沖著袁延濤悲嗆叫道:「袁延濤。你這個狗雜種畜生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歇斯底里的罵著,夏侯吉馳眼淚不爭氣掉了下來。
徐天福當即跳出來指責怒斥:「夏侯吉馳,你這個勞改犯有什么資格罵人?警告你啊。馬上給袁總顧問道歉!」
「現在,立刻,馬上!」
夏侯吉馳怒視徐天福,咬破的嘴唇鮮血流淌,凄然凄聲叫道:「老子夏家,只有站著死的狗,沒有跪著生的人!」
說完這話,夏侯吉馳揪著自己的工作牌扯下來扔在地上:「老子不干了!」
「老子寧可去死,也不會跟你袁延濤狗雜種!」
夏侯吉馳甩掉工作牌的那一刻,整個人一下子解脫。
曹養肇在這時候也扯下工作牌厲聲大叫:「這個夏朝老子不找了!」
跟著,夏家子弟,羅挺、許春祥、鮑國星、柴鳳軍和夏天行一幫人集體摘掉工作牌扔在了地上。
現場一片沉寂,黃冠養一股熱血沖上心間當即就要追隨夏家人而去。
這時候袁延濤彎腰撿起羅挺的工作牌,輕聲說道:「羅院士,您也要走嗎?」
羅挺頭也不回冷冷叫道:「老子羅挺這輩子恥與狼心狗肺的雜種畜生共事!」
「這八百里黃河都臭了!」
袁延濤一不生氣二不做怒,輕然輕笑大度坦然:「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羅院士,您真的想一走了之,放棄您對金鋒的承諾了嗎?」
這話出來,羅挺頓時定住腳步,面色瞬變。
「你們夏家一門四代都是神州忠烈,難道你們想讓夏老在九泉之下都不瞑目嗎?」
一下子,夏家上下面色齊變,悲憤萬狀。腳下卻是如同生根了一般,再也邁不動路。
袁延濤摸出煙來,徐天福急忙彎著腰跟著太監般去接。
然而袁延濤卻是將煙遞給了羅挺。這可把徐天福臉都尷尬得來僵硬如鐵。
羅挺根本不理睬袁延濤。袁延濤倒也不生氣,反手將煙遞給了徐天福。
徐天福如獲至寶一般,趕緊的給袁延濤點煙。完全就是個漢奸一般無二。
點上煙的袁延濤輕聲說道:「找到夏朝都城王城是夏老生前未曾完成的遺願。也是金鋒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在座的各位,包括你們夏家,包括劉江偉、彭平、百曉還有華麒焜、趙國裕、趙雨晨你們各位……」
「都受過金鋒的恩惠,當初都對著金鋒發過誓,不把夏朝挖出來絕不收手。現在,你們都想放棄嗎?你們,對得起金鋒嗎?」
「你們想要金鋒恨你們一輩子嗎?」
這些殺心誅心的話出來,直戳每個人的神經和肺腑。現場每一個人憋著滅世怒火卻怎么也發泄不出來。
趙國裕趙雨晨華麒焜幾個人拿著早已扯下來的工作牌卻是重逾千斤。
「馬上,東輸北調兩個工程就會收尾。屆時,這片黃河五百年內都不會再動。」
「留給你們的時間,只有不到四個月。」
「眼看著目標一步步的縮小,眼看著夏老和金鋒的心願就要達成。眼看著咱們神州的歷史就要重新改寫,眼看著,我們就要把全世界的臉打腫。」
「你們,真的就要放棄嗎?」
「你們真的要讓金鋒成為千古罪人嗎?」
這些高大上的話出來,老貨們一個個徑自無言無語。
黃冠養痛苦的閉上眼睛。雖然把袁延濤恨到了骨髓,但,自己又不舍、更不敢把工作牌丟掉。老淚縱橫!
袁延濤這個狗雜種說的那些道德綁架的話,太具殺傷力了!
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打在指揮部所有人的死穴上。
不為了夏朝也要為了金鋒,不為了金鋒也要為了神州,不為了神州也要為了金鋒。
「去,上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