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蓬頭垢面胡子拉渣,衣服破舊的不成樣宛若乞丐無二分別。男子的頭發已經垂到了肩膀,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頭發一綹一綹凝結成一股股的細繩。
他的頭上挽的發髻只是用了一根微不足道的草繩扎著,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的衣服已經爛得不成樣,幾乎衣不遮體。渾身上下污垢一層又一層,一塊又一塊,一片又一片,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完全看不出一點點的本色,叫人看得惡心。
一雙赤腳早已看不見一點點的本來面目,黑褐污泥污垢滿腳,比乞丐更要不如。
但是,這個男子的身上,卻是散發出一股子的香氣。那香氣如蘭似麝,比綠奇楠更要醇,比龍誕香更要甜。
那香氣叫人一聞之後便自永生永世無法忘記。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騷包,更深深貪婪的聞嗅。一輩子都聞不夠。
雖然這個男人邋遢得不成樣,但張德雙卻是一眼就把認了出來。
這個男人就是張思龍!
這個男人就是去年當著萬眾人把自己羞辱到死、讓自己當眾脫褲子驗雷證印的張思龍!
這個男人,就是搶去了師尊羽化福澤饋贈、無能透頂的死二逼、張思龍!
化成灰,自己都認得他。
化成灰,自己的都不會忘記他!!!
「張思龍,你沒死!?」
乍見張思龍的當口,張德雙由憤怒變成驚駭,又由驚駭變成潑天狂怒。
邋遢鬼騷包靜靜的站在張德雙身前,偉岸如山的他在眾人的眼里身影高過了那後山。
而騷包站在那里,比山還要沉靜。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扎根在大地里的盤古巨人,像是一個孤守了幾萬個世紀的雕像,像是一個悲憐世間萬物的仙人,更像是一座亘古未變的山峰。
天空之上,四萬多頭的白鷺神獸呱呱叫著,慢慢的牽起那兩頭白鷺組成的龍虎緩緩下降,卻是一直盤旋在天師府的上空。
四下里,無數人震耳欲聾的歡呼一浪高過一浪,但在騷包的眼里卻是沒有絲毫的異樣。
他那被頭發遮住半邊的眼瞳清澈如三江源頭的溪水,冰徹見底,就像是小騷包剛剛出生睜開看世界的第一眼。
那眼神清澈得叫人生不起一點點的雜念,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沉浸進去。
面對著張德雙的怒斥,騷包似乎沒有聽見。只是輕然看了張德雙一眼。
這一眼足以叫張德雙驚恐萬年!
騷包輕輕的一個眼神出去,張德雙只感覺如同被護山神獸黑曼巴頂上,忍不住打起哆嗦騰騰騰往後就退。
在張德雙心里,對這個小祖宗騷包天生的就有一股子的懼怕。
長這么大,也只有張思龍有那個膽子敢當著萬眾人的面羞辱自己。
在自己的潛意識中,騷包,是自己永遠邁不過的心魔之坎。
那個眼神,那個眼神……
天吶!
「你……」
「你不是散功了嗎?」
「化生池你不是散功了嗎?你怎么會又築基了?」
聽到這話周圍頓時傳出一陣騷動。邵建王瑾瑜等人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道尊閉關的真正原因。
現場又復傳來嘶嘶抽冷氣的聲音,很多人看著騷包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不信,還有最深的敬畏。
聖誕節散功,到現在不過數個月時間,道尊又從散功重回築基,這是什么概念?想都不敢想象!
滿身襤褸的騷包又看了張德雙一眼,完全就像是在看白痴一般,輕輕緩緩的開口說道。
「熟歸熟,亂講話,我可要抽你嘴巴子!」
「本道尊聖天師,從沒聽說什么散功。」
聽到這話,張德雙徑自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