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
「火葯槍!」
「你們二爺來啦!」
肉丸子是清風,手術刀是劉曉飛,男人婆是諸葛鋼鐵,火葯槍顯而易見是火幽幽。
挖掘機吊在超級種馬直升機上隨風搖擺,龍二狗卻是渾然不覺放肆大喊大叫。
挖掘機被吊在絕世島山腰,鋼繩松開的那一刻,龍二狗差點就被鋼繩打翻,著實驚出了不少人一身冷汗。
重達八噸的挖機開始在山腰作業,意味著那里就是李天王的新家。
金鋒和李天王在這一刻終於走到了一起,坐在那懸崖邊上。
這是李天王搬到絕世島以後,金鋒第一次來看自己。別人不知道金鋒的意圖,但李天王卻是明白。
野人山大戰結束已經快三個月時間,金鋒在這里也待了三個月光陰。
金鋒該出去了,也是時候出去了。
這次出去,肯定又有一場血拼血戰。連同李家在內的各個勢力怕是又要被金鋒收拾。
兩個人坐的姿勢徑自如此的相似,都是雙手搭在雙膝上,望的方向也是一樣。
就連那眼角的皺紋也是一樣的深,更別說那蒼暮眼瞳中的深邃和滄桑。
「這次出去可能要耽擱一些日子。明天四哥和丹哥會給你送幾噸玉米,你留著釀酒。」
「煙葉明天也一並送過來。烤好的。」
「吃的我就不管你了。這里野味不少,魚更多。」
「這些都是借你的。等以後你走上正軌再還我。」
金鋒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啰嗦念著,那樣子像極了即將遠行的游子對著家里人的敦敦交代。
李天王一言不發看著湖面,臉上刻滿了風霜,眼睛了滿是破碎的金片。那金片又變成了一點點的星火,默默溫暖著心底孤寂荒蕪的城市。
現場的樣子像極了當年在寶島首富大廈頂上的那一個仲秋。
那一次,李天王不停的說,金鋒則靜靜的聽。這一次,卻是調換了角色。
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時候,金鋒終於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兩個人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一個方向靜靜的發呆。
目之所及,皆是回憶。心之所想,皆是過往。眼之所看,皆是遺憾。
這一生,這一生……
那么多的恨,那么深的仇,那么多的怨,那么深的愛,全都化成那湖里億萬片的紅粼片,直往自己的腦子鑽。
無論金鋒怎么說說什么,李天王都一臉的雲淡風輕。他的眼睛里寫滿了故事,但臉上卻沒了昔日的風霜。
最普通的夕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變成了一尊凝望那滄海的獨世雕像。
此刻的李天王已經放下了執著,放下執念,同時也放過自己,放過金鋒,放過彼此,回歸內心最深處的最安寧。
他的這種境界,金鋒都不曾有過。一時間,金鋒都震得說不出話來。
「這座島我劃了禁區,建好以後不會有人來打攪你。」
長然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金鋒輕聲說道:「還記得葉布依嗎?我准備把他招過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往前走了兩步,金鋒又復停下:「我把玄微剪送還給了李文隆,估計他沒多少日子了。老子要他賭咒應咒。」
「我跟子墨還沒孩子,這輩子怕是要絕後。」
「這就是我的報應。」
說完,金鋒變戲法似的從大包里掏出兩條煙遞給小震軒,嘴里又復輕聲說道。
「你烤的煙葉太差。還是抽好煙吧。能活久一點。」
小震軒捧著煙默默上前向李天王鞠躬,將煙放在李天王身前。
「明天把葯材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