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收破爛在的時候可是萬邦朝賀……」
「那是收破爛在的時候。
「他,現在不在了。諦都山那么大的一個香餑餑,誰他媽不想去啃一口?幾十萬億的財富,別說啃一口,就算是喝口湯都得撐死,抓一把那油都能膩死。」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吶。」
「所以說這人吶,三窮三富不到老。這天都城吶,總有看不完的好戲。」
「照這么說起來,老戰神是涼了。」
「鐵定涼涼啰。曾家也就看著一個曾天天和柒國輝。柒國輝頂了天兒去就是那位置。那位置吃力不討好還沒有進步的空間。」
「曾天天雖然還頂著老東西的光輝,但也就那樣。到點兒就滾蛋。」
「下一代,曾家也就沒人了。」
一幫人交頭接耳低低交流著,對老戰神愈發的輕蔑。
沒幾分鍾,老戰神和眾多大佬見禮結束,默默走到一邊坐下去,對旁邊人視若無睹。
老戰神已經很老了,卻他坐在那里依舊挺直如松。雙手平平放在腿上,依舊是一幅隨時准備上沙場的架勢。
黑白交織的臉上老人斑一顆顆一塊塊更是看得人心悸。
這時候,一個肥碩的胖子疾步匆匆從老戰神身邊走過,杵著的拐杖一不留神碰到了老戰神的拐杖。
胖子頓時一個趔趄,搖搖晃晃就要摔倒在地。幸好老戰神旁邊的秘書和護衛反應迅猛一把抱住胖子才避免悲劇發生。
胖子滿頭大汗回頭沒好氣就要發火。猛然看見老戰神,頓時變了顏色。趕緊立正朝著老戰神點頭哈腰,到了另外一撥人身邊坐下。
「老馬,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您們廉家的花圈兒擺在第二十七位。」
「二十七?哈!這好。這好。這太好了這。真是的……太好了。」
說話人一臉振奮,蓋不住的激動,忍不住笑出了聲。
滿臉浮腫的馬文進偷偷的瞄了行將就木的老木頭老戰神一眼,轉過頭來對著廉家話事人巴結討好的說道。
「上一次酆老去的時候,您們廉家排第三十五。這回,足足向前進了八位。」
「廉老,您可是步步生蓮吶。」
廉家話事人滿堆微笑掩不住的得意喜慶。像極了一頭開屏的孔雀。加上周圍人的阿諛奉承,廉家話事人更是趾高氣揚,更沒把老戰神放在眼里。
「對了。我還看見金鋒遺孀曾子墨的花圈了。」
「哦!?」
「她是以收破爛的名義送的花圈?」
「這倒沒有。打的是諦都山的牌子。」
聽到這話,廉家話事人嗬嗬兩聲,臉上浮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春天來了,傲梅早就謝了。也不知道這移栽到海外的梅花,到了明年冬天還能不能再開得出來?」
「絕種咯!」
遠遠的,廉家話事人盯了老戰神一眼,輕聲問道。
「黑白無常的呢?」
馬姓胖子眨眨眼,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低著頭手指連著比了兩下。
「多,多少?他的花圈在第幾?」
「第二十一!」
「二十一!?確定?」
「是的!」
「噝……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這不應該啊,老東西有什么資格排在廉哥前面?第二十是誰?馬胖子,你沒看錯吧。」
「第二十是……」
頓時間,現場響起陣陣抽冷氣聲音,好些人徑自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述的震怖。
前面二十個都是老總和退休老總和老老總。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章程。二十之後才是其他大佬巨佬。
老戰神的花圈就排在第二十一個。這其中的意味,現場人都不是白痴,哪會不明白。
「哼!
廉家話事人輕輕冷哼出聲,一瞬間臉都白了。
所有人再看老戰神的時候,忽然間又涌起層層疊疊的敬畏和恐懼。
就是這么一位孤獨而倔強的老不死,他永遠都是人們只能望其項背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