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
「那就來啊!」
「來就來!」
金鋒直面王曉歆,淺笑回應,比黑曜石還要明亮的眼瞳里,如同星海般璀璨。
兩只完全不相襯的黑白分明的手各自端起一碗酒,身子慢慢靠近右手交錯。
因為金鋒左手斷臂幫著石膏,王曉歆勇敢的側著身子貼著金鋒。
呼吸相聞,鼻息中盡是那男人身上濃烈刺鼻的氣息,讓王曉歆更加的迷醉,紅霞飛頰,呼吸急急!
這一刻王曉歆,情動了。
燈下觀美,美人如玉。
纖纖十指瑩瑩泛著玉光,玉手端著玉碗,美酒在燈下倒映出金色的光芒,情意如滿天星河盪漾。
「謝謝你金鋒!」
「我愛你!」
一句謝謝涵蓋萬種深情,一句我愛你卻是扯心扯肝。
王曉歆埋下玉首捧著玉碗大口大口喝著那催心殺肝的酒,兩行眼淚流淌在酒中,愛和痴,苦和累,自己一個人喝了下去,埋進心里,藏在心頭。
今生因你痴狂,此愛來生再續!
這一刻王曉歆終於道出了那埋在心靈最深處夢中回盪千百萬次的深深愛戀。
說出來這三個字的時候,王曉歆整個人都輕松了千倍萬倍。再不背負那壓在自己後背的重擔,而是放下,而是解脫。
這份情,這份愛,自己無緣,也就認命!
一口一口,將相思放下,一口一口,將深愛隱藏,一口一口,將遺憾拋卻,一口一口,飲盡這愁腸千結用所有痴心凝結的愛戀的酒,一滴不剩喝光喝盡。
「那一年,梵家賽馬場,馬似流星君如箭,已然在心里有了你的影子,助我孤舟南渡!」
「那一年,翡翠國月下旖旎,我對你已是情根深種!」
「那一年,你在星洲拔劍青蓮劍嘯龍鳴,我為你痴狂!」
「那一年,第一帝國,你吻我,此心此情,對你忠貞不渝,直到海枯石爛山無陵!」
「我曾想要讓你拱手河山討我歡,但我從未發現,我,只不過是你生命的一個過客!」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這一生……我願意……」
兩滴清淚奪目而出王曉歆軟軟倒在金鋒懷中,安詳醉睡過去。帶著滿滿笑意。
「抬走。下一個!」
長纓女特戰架著王曉歆遠去,金鋒垂目倒滿酒來,舉起酒碗對著聶長風叫道陰笑森森:「聶老總,該咱們了!你陪我,喝到天亮!」
聶長風面露忌憚,神色古怪,連著打了幾個酒嗝呵呵一笑:「喝酒嘛,又不是今天喝了就……」
「呸!」
冷不丁的一個老頭沖著聶長風重重呸了一口:「臨陣脫逃,你丫的也配做002!」
「小兔崽子,來,你陳大爺陪你!」
一直不吱聲不吭氣的陳洪品端著酒碗狠狠跟金鋒碰了一下,一張嘴毫不客氣的就往自己嘴里塞。
「陳老您別喝!」
聶長風急聲叫喊,陳洪品卻是端著酒碗就往後面跑。
「抓住他!不准他喝!」
騷包一把抱住陳洪品嘿嘿叫著:「陳老,您可是國士無雙。您的身體差可不能喝酒。這是規矩。」
「我去你大爺的規矩!」
「老子就要喝!」
「神眼金,聶乘風,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敢不准老子喝酒!」
「張思龍,你個混賬東西,你放開老子!」
「來人啊。救命啊。張天師要殺人了!」
「收破爛的小畜生,你就讓喝一口吧。我已經整整兩年沒沾一滴酒了啊!我就喝一口呀!我不做國士無雙了,我只要酒!」
陳洪品被自己的秘書和護衛架了出去,氣得三屍神暴跳破口大罵。但金鋒和聶長風卻是根本不為所動。
大戰依舊在繼續,兩路浴血奮戰的人馬不住有人壯烈倒下,到了最後就連洋蔥頭都被灌翻,沖著金鋒第一次叫出老板兒洋蔥頭醉了。
洋蔥頭醉了,四個跟龍四一樣的特戰壯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洋蔥頭搬上擔架推走。
濤細棍也醉了,原本他因傷勢不在拼酒大戰名單之上。不過這種事,寧可趴下也不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