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天子嫁女(1 / 2)

鄭芝龍在澳門和葡萄牙人周旋,南京這邊因為一道聖旨,復社的一干士子連同主要幾個所謂大才子的家人全都被神武軍和番子抓了起來,搞的南京城滿城風雨。

在南京城,真是什么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大咸魚和小蝦米,這次都跳出來插了一腳,久受蠱惑的百姓們一方面迷茫,到底報紙和士子宣揚的哪個是對哪個是錯,另一方面卻也站出來為復社的人求情,覺得崇禎皇帝殺錯了人,那些清流怎么可能是既貪腐又怕死的廢柴嘛!

南京城差一點就發生一場足以撼動社稷根基的暴動,然而同一時間的京師,景色卻恰恰相反。

六月初的時候,長平公主大婚的所有物件和各類人等都在崇禎皇帝一紙詔令下准備得當,太監和廠衛們四處奔走。

在這一天,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彩,不少人甚至有種錯覺,平素凶狠陰鷙的廠衛們,好像今兒個也不怎么抓人了?

當朝駙馬,三品都尉,要是在太平時節想當這個,那可真得萬里挑一才行。

「凡選駙馬,禮部榜諭在京官員軍民子弟十四至十六、容貌齊整、行止端庄,有家教者報名,司禮內臣以諸王館會選。不中,則博訪於畿內、山東、河南。選中三人,欽定一人,余二人送本處儒學。」

張煌言這小子現在還沒多大成就,年齡超了,地域也不對,打哪兒瞧都不是那塊當駙馬的料,可他一不小心還就當了駙馬,真是羨煞旁人。

不提其他人的想法,張煌言現如今就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本身對此是非常抗拒的,自己和那公主一面之緣都沒有,誰知道會長成什么模樣?

要真是個恐龍,那自己還是在新婚之夜自縊隨老爹去吧,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所以剛開始有人提這件事的時候,張煌言都是直接一口回絕,直到最後聖旨壓到頭頂上了,那才不得已答應下來,皇帝陛下都給你親自下旨了,你丫還嫌面子不夠大?

其實張煌言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比朝中大佬們強了?論文采,沒有那些久入東林的大官們高;論閱歷,更別提了,自己特么還是個一窮二白的屁民;論武力,張煌言倒可以十分自信的說自己比他們強。

但蠻力不是被人稱作粗鄙嗎,哪個書生敢拿這個根本去比。

以張煌言來說,沒見過公主,擔憂婚後自己被未來媳婦欺壓,這還是擔憂的事情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誰都知道,大明朝駙馬那可是混的最慘的,沒有之一。

空頂著個駙馬和三品都尉的名頭,每天過的卻還不如那些被養成豬的藩王世子們,大明對有此類規定,駙馬不可以擔任實職,就是怕你有了實權以後,用皇親國戚的名頭下去為非作歹。

穿著大紅郎官服的張煌言在這一天本該是人生最為重要的時刻,然而他卻在屋內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天氣微涼,偶有微風拂面,張煌言額頭卻不可抑制的滲出熱汗,打濕了內衫,這種活著還不如死了的生活,可不是自己這種胸懷大志之人期待的後半生。

順帶一提,現在張煌言早就被廠衛們強行從原來那個四面透風的小破屋里扛出來和母親與三叔等親屬住在崇禎皇帝撥下來那幾進幾深的大宅子里去了,假山池塘和後花園什么的,都是應有盡有。

張煌言很難受,但張母和他三叔等人卻整日興奮個不停。

「兒子出息了,被皇帝看重,都要和天子的女兒成親了,駙馬是個什么官兒來著?對嘍,那可是堂堂的都尉,三品大員哪,可真是替咱老張家光宗耀祖了!」張母坐在正堂,笑著說道。